晚上睡觉时候杜眠越想越气,觉得自己真是蠢,怎么会把一个脏乱的小孩当有钱的公子哥,把他当老佛爷似的供着。
但对乌云的可怜也是真的,都是无依无靠的孩子。
半年前杜眠父母出海运货遇难,他一夜之间丧失所有,竞争商户都欺他一个十岁的孩子没有靠山,竟然赶尽杀绝,让他陷入孤立无援的绝望之境。
好在奶娘怜爱杜眠将这间尚能住人的屋子留给杜眠,让他有个安睡的地方,否则火车站乞讨一跪,连草席裹尸的下场都没有。
杜眠对养家糊口一窍不通,圣贤经史倒是擅长,腹有诗书气自华在他的身上得到充足的体现,越是这样杜眠越是自贱。
常常在农户商工甚至下三滥面前贬低自己,从他们耻笑、讥诮中弯腰卖笑捡拾生计糊口之道。
慢慢地杜眠也悟出了活着的意义,便不常常回想过去的温馨时光。
如今又招了个长工,总之复兴杜府从此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了,半年来从一次产生久违的快乐。
接下来的日子那个肤白貌美貌似是公子的乌云没有给杜眠掉链子,白天他去码头扛货煤矿挖煤,晚上则借着月光锄地、播种、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