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依旧,一个热衷于苦哈哈的争宠,一个热衷于乐哈哈的育儿。
我得空,还会去看看春太妃。
端太妃起先不同意,怕春太妃的痴傻会冲撞了我腹中皇儿,但我与春太妃讲我腹中有孕时,她竟似听懂了般小心。
眸中那无神的猩红,也逐渐变成柔情,痴痴地望着我笑,说儿媳有喜了,真好,真好……
她自被接出永巷,就一直错认江知栩为自己的四皇子,江知栩也不辩驳,更不许他人打破春太妃的幻想,就让这错变成了真。
他说,这是他欠四哥的。
春太妃也似活在幻想中,自从找到了“永儿”,就不再将一袭宽大又脏污的白袍捂在身上,肯让常嬷嬷给自己好好梳妆,好好更衣了。
于是,那个曾经令我胆寒的“女鬼”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温柔婉约、端庄优雅的仙女。
虽再不能治好那痴傻,但这样一个柔柔的人,活在幻想中,也是上苍对她的另一种款待吧。
她也很疼可祯。
调皮的可祯来太妃处请安时,她都会备上好多好多的糕点和果子,揽可祯在怀中胡闹嬉戏,满眼盈盈的温柔。
端太妃看了总是忍不住热泪盈眶,说春太妃前半生的苦难和善良,终于换来了一些安慰。
常嬷嬷也在旁感叹,说真是上苍显灵,皇上皇后仁慈,才得以福泽天下。
说得我还蛮不好意思的。
我其实比起前朝、前前朝、前前前朝那些皇后们差远了,江知栩也是。
我们于理天下这件事儿上,还是有些自私的。
比如,北国之战。
那边新君曾差使臣传信,说他也是爱民之人,并非执意要作战,但既然帮了江知栩,就必是要取回报了,比如和亲、或者划地。
那怎么可能?
于是江知栩说:“凡大辽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一体,划地自不可能。至于和亲,本王仅有一妹,她是掌上明珠,大辽之星,新君若自己不守旧约,一意孤行、痴心妄想,那大辽便不惧为战!”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规划,以尽可能保百姓安康的将略之道,埋下强兵,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
将使臣气回了北国。
吉宁啃着一个大胡饼,闻之震惊,说没想到哥哥对自己的评价如此之高,自己若连陆乘渊都追不上,岂不是有损了这“大辽之星”的名讳?
我和月惠妃面面相觑,也不知吉宁这脑回路是怎生来的。
可陆乘渊于她……
我问吉宁,咱能不能不要如此卑微,你是天子唯一的妹妹,宫外求娶之人众多,有白衣卿相的进士,有芝兰玉树的名士,也有那武艺高强的才子,何必非要一棵树上吊死呢?
可吉宁说,吊不死吊不死,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