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正跟吉宁一般惆怅,面对面托着腮帮子兀自哀伤,我哀伤我的夫君要御驾亲临,她哀伤她的心爱之人,也要上战厮杀,生死未卜,想想都骇人。
所以宫女来通知我北国君王来访时,我差点闪了腰。
自肚子越来越大,我的腰就不太好。
吉宁赶紧扶住我,说小嫂嫂,别激动,万一是好消息呢?
我便着急忙慌地跟着宫女去了。
却在见到北国君王的第一眼,犯了迷糊。
我原以为,那来自天寒之国,又如此好战之人,必是个五大三粗胡子拉碴的套马汉子,却没想到,江知栩牵着我手坐于龙凤椅时。
进来的,却是一位身着白色狐裘的翩翩君子。
他一身白衣,面容英俊,五官清晰如画,犹如精雕细琢的玉雕,透出一股天生的贵气,除了身形修长而挺拔,竟一点不像个驰骋沙场,频频带兵的君王。
长发冠着,嘴角挂着礼貌的微笑,执着一把纯净无瑕纸扇,大步流星地走来,对着江知栩道:“栩君,好久不见。”
还冲我挥挥手,说:“想必这便是栩君的青梅皇后,果然是娇花软玉,看来有了皇嗣,恭喜恭喜啊!”
我……
又看痴了。
江知栩依旧坐在龙椅上,一身威仪,目光如炬地问:“裴君不顾前方战事,远道而来,所谓何事?”
北国君王轻轻地笑了,说:“本君来看殿下,当然是为求和了?孤听闻栩君也要御驾亲临,有些恐慌。”
他说这话时,我明显地看到江知栩翻了个无语至极的大白眼,沉声着说:“裴君挑起这战事,不就是为了刀兵相见么?怎还怕了?”
“栩君言重了,孤可不怕,孤只是怕与栩君之谊染了血,不想如此罢了。”他款笑着答。
“那裴君又为何挑起战事呢?”江知栩依旧目光如炬。
“哎呀呀,我就知使臣来传,不如孤亲临,栩君怕是误会孤了,孤只想互换一礼,你我邦交才有保障,为何栩君就没理解呢?”
“……”
他这话说得,是互换一礼,还是想强抢豪夺?
他身旁的使臣倒是五大三粗胡子拉碴的,在一旁附和着:“是是是,臣实在嘴笨,臣的君王也是爱民之人,原本并不想为战,只是想互换信物罢了。”
“什么信物?”江知栩沉着声。
“栩君以和亲之礼换孤一个刚得的小国如何?”
那北国君王眼眸深邃而明亮,说起和亲时,眸中竟还写满了渴望。
“痴心妄想!”吉宁本就是江知栩的软肋,他忍不住又怒了。
我从旁握了握他青筋暴起的手,疑惑着问:“我朝只有一名待嫁公主,是本宫和皇上的心头肉,君王为何执意于和亲?”
没想到那北国君王便忍不住笑了,那笑容,还挺温暖的,甚至给了我一种亲切而舒适的错觉。
“实不相瞒,孤这几年只顾吞并边国,征战沙场,一不小心把娶妻之事耽搁了,孤又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