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士兵回复后,匆忙退下。听完对话,许清弦变得凝重起来。他皱眉,身子往前探了探,继续窥视着眼前的众人。
副将尼扎孜亚是负责监刑的,大雨一直不停歇的下着,围跺的草亭旁,挂着多盏灯火,点亮了黑雨中看不清的地方。
外处,撑伞劳工的士兵们,多多少少的都拿着几把火炬。行刑的台子上,已经有两个虎皮大汉在侃侃而谈了,他们常年干这种活,早就见怪不怪得了。
许清弦一眼望去,左右扫视,就是没见裴厄等人的身影。方才的那个去黑屋的士兵,也早已消失在他视线的遮蔽之处了。而黑屋外,层层官兵围堵,他压根过不去。
‘裴厄......’一时间,他心慌起来,万分焦急。
然而,裴厄和乌木哈斯,现下就关在那黑屋中,屋外重兵把守,二人被捆着双脚,走动不了一点。
漆黑的草屋中,裴厄倚靠在草垛上,虽他看不清乌木哈斯的容颜,但也能闻到,他身上带着的浓重血腥味。
“你很勇敢。”寂静中,裴厄说了第一句话。
然则那边没有一点声响,只传来几句气声和杂草的摩擦声。
黑暗之中,毫无生息。
“......对,对不住,我不知他们借机把你也提来了。”许久,乌木哈斯才开口回他,语气稀薄,唯唯诺诺的。
“无碍,我本就是死刑。”裴厄接道,语气平稳无常。
他话落地后,四下又是一片寂静。宁静和等待,弥漫在这矮小的草屋中。
直到,裴厄又耐着性子,再一次开口,询问他:“反抗的感觉,如何?”
乌木哈斯一听,人明显的怔动了一下,身上的锁链随之晃动发出声响。
即便人是他杀的,抛尸取心也是他干的。但是事情做完后,他反而从当时的怒火中出来了,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和恐惧和对死亡的害怕。
“我,我不知道。”他回着,颤颤巍巍。
“反抗的感觉是最舒畅的,至少在当下,你做回了自己。”
接着,他的眼眸望向乌木哈斯的方向,又道:“公平和自尊,永远都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你做的没错,不必隐隐自责。不过,可否,跟我讲讲你去到那后,发生了什么吗?是谁,给了你刀刃。”
黑暗中,乌木哈斯仿佛能看见他赤光的双眸,仅由他这么安慰,心绪反而好多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他也需要一个人述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