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高悬,照耀着兴高采烈的人们。
许清弦忙完这边就转身去寻雪和桑吉了,秋望则默默的目送着他离开,心情好了许多。
“许公子,真是帮了我许多。”他感叹着,情深恩重的望着那边吵吵囔囔的许清弦。
“是啊,他救了濒危的你。来,手上药瓶给我,我替你放在马车上。”尼扎孜亚说着,比起众人的喜悦,他似乎没那么的欢乐,一脸惆怅。
秋望扭头转身,看着为自己忙碌的尼扎孜亚,笑意中带着正经的说了句“尼扎孜亚,我要话要同你说。”
尼扎孜亚头一次被叫名字,显然有些愕然,他抬头“啊......什么?”
“回溯了那么多次,我听你说过很多遍要送我回家。但实话说,我从未相信过。可是现在......我想同你说声抱歉,是我错了。”
秋望身边,备好的马车,雇好的车夫以及各式各样的行囊。全都装备齐全,那全是尼扎孜亚准备的。
庞之序死后,尼扎孜亚知道秋望心系此事,便马不停蹄的着手给秋望准备回京的事情,租马车雇车夫,规划回程路线等,一气呵成。
听着秋望的话,尼扎孜亚没有生气,反而牵起秋望的手,微笑着。
“没关系,我知你谁也不信,不论是谁。此去京城,我不能陪你,你万事皆要小心,定要一帆风顺。”
尼扎孜亚受百姓托付,要投身于漠南复苏后的建设中,不能远送秋望回京。因此,他已经失落了好几日,就连今日也是悻悻的。
“嗯,我会的。你放心,在漠南待了这么久,我不会再如来时那般倒在沙漠里,误入荆棘了。”秋望说着,对自己六十多年前渴倒在沙漠的经历,觉得又有趣又悲哀。
然则,秋望缓和气氛的话讲出,尼扎孜亚却没有反应,似乎还更加悲伤了。
他落寞的低下头,摩挲着秋望的手,意味深明的道了句:“你知道,六十多年前在沙漠里救你的人,是谁吗?”
尼扎孜亚说的声音很轻,在嘈杂的人声鼎沸中,似乎没什么份量。
可秋望就在他身侧,他听见了。
既然尼扎孜亚谈到这事,秋望也顺着恍神出去。
纵往那么多年岁月,他的确记得是有人救了自己,可他心底已经记不清救他的人是谁了。
他努力回想着那个模糊的容貌,可却怎么也想不起。
直到他瞧见尼扎孜亚仿佛知道一切的脸庞,心底莫名泛起一片涟漪。一颗石头砸了下去,激起重重波纹,沉到水底。
“不会......是你吧。”
尼扎孜亚闻言,没做回话。他抬眸,仍带着笑意的看着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