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雅琳蹲下来挖了一块土,凑近鼻尖嗅了一下,然后递到严子明的面前。
严子明的眉头瞬间皱紧,这味道太难闻了。
很臭。
是那种说不出的酸臭。
“俺们最近这几年,不光庄稼减产,还有许多人得怪病,而且很多孩子一出生就有问题,就是电视上常说的畸形,许多家庭都因为一个畸形孩子破碎了。
而那些得怪病的,有的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甚至房子、土地都卖了,最终人也没留住,到现在只要是检查出来得怪病的,基本上都不治了,躺在家里等死。”
说话的是村里的老会计,只是说了这么一段话,满是皱纹的额头上便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还捂着嘴剧烈咳嗽,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沓纸递给季雅琳。
“这……这是俺们村这些年的病例,知道季镇长你还会来,我提前收集起来的。”
“咳咳咳……”
“齐大爷,您这是?”季雅琳接过病例,关心地问。
“肺癌,晚期。”老会计苦笑一下,“季镇长你上次来走访后的第三天,在县医院里查出来的,这病没得治,正好我这一把年纪,也可以去跟老伴团圆了。”
现场鸦雀无声。
一阵带着丝丝酸臭的风,吹过田野。
“我看一下。”
全程面色冰冷的严子明,主动从季雅琳手中拿过病例,厚厚的一沓足有二十张。
起先是站着看。
然后是蹲着。
最后他抬起头冲沈烈要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两口,才将后面的几张病例看完。
病例中。
一大半人已经死了,剩下的都在家里躺着等死,村子里一两个人得癌症,生老病死倒是可以理解,可这么多人得癌症,还有其他的一些罕见的怪病。
这就很不正常。
远处,越过一大片的田野,隐隐能看到钢筋水泥围起来的造纸厂,烟囱里正冒着滚滚白烟。
严子明将病例还给季雅琳,冲村委会的几人问道:“村长呢,我想跟他谈谈。”
几人看向村长的大儿子。
“我爸他……”
村长的大儿子眼中闪过一抹悲凉,“我爸在家躺着,村里老人说就这一两天了。”
现场。
再次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