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还未仔细瞧,原来他二人手上的血口竟是如此瘆人。”
“是啊......不过我还有一事不解,就连旁人都能瞧出这血口,他二人又怎会不知?”
面对仏钟的提问,淮雨萱心中像是被蒙上了黑纱一般,久久未将头抬起。
“眼下,我等还是先回去将此事禀告给掌门稳妥些。”
“另外,大敌当前,若是这念山之中出现反叛或是奸细倒也是正常不过的事。”
这话一出,淮雨萱眉头紧蹙,目光严峻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仏钟。
可她并未作声,心中像是在做什么斗争。
“淮师姐,可是有事?”
“并无。”
说完,淮雨萱垂下眼帘,向身后下山的路走去。
大雪皑皑,一片雪白之中,一道鲜红染了半边天。
躺在中央的青年,面色惨白,四肢皆被砍去。
他用力地吞吐着,可回应的只有自己那渺小的声音,以及含糊不清的咳血声,
在他的脸上只剩下那挂着的些许不屈,有神的眼睛也被挖去,空空荡荡。
夹杂着雪花的泪痕停在脸颊,停在下颚,结成了薄薄的冰霜。
大雪纷飞,可压不住那鲜红且不断向外冒出的鲜血。
在生命停止的最后一刻,青年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独留下一份释怀。
躲在暗处的两道身影,将手中的小刀插进树桩,神色严峻。
挥袖之间,大雪淹没了那具尸体,也将那血红冻结,掩埋在此之下。
无人知晓这里发生了什么,也无人知晓已经有人在开始牺牲。
话锋一转。
此时的大殿上,淮雨萱的身影孤零零的站在门前。
她望着不断向后走去的掌门,眼神更加的深邃。
随着骨节不再越发泛白,她松开了握紧衣袂的手,默默地转身向百阶之下走去。
“淮师姐。”
后方传来的一道声音引起了淮雨萱的注意,她抬起头,向此时往前走来的裴钦泽望去。
“哦?可是有何事?”
“哦哦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话还没说完,淮雨萱就扭过头,继续向前走去。
回想起方才她的神情和眼神,裴钦泽竟觉得有些陌生,不过这种想法并未停留多久便烟消云散。
“你还是迈不出那关键的一步啊。”
话音落下,裴钦泽回头望去,看着趴在栏杆上的仏钟一脸无奈。
“仏钟,你说我是不是。”
“诶,打住,先别着急否定自己。”
听到这,裴钦泽长叹一声,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