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乾穆王白帆之义确有其事,我大乾史册中有此记载,但晋国次年不救却只说了是晋襄王的决定,并未提及韩智子。”
“其三,魏、赵、韩虽互有攻伐,却是为争古晋正统,若以乱臣贼子之名对韩国出兵,恐遭魏、赵两国反对。”
“许爱卿,此三件事你可有解决之法?”
许良心下暗赞,萧绰这份心智跟眼力真不是盖的。
竟没有因为一时的兴奋而失去判断。
当然,这几个问题他来的路上已经料到了。
许良微微一笑,“陛下,此三件事易尔!”
“其一,可令人暗中搜罗陈阳子着作,刊印、分发,交由大乾儒家学子研读、讲议。
令我大乾子民皆知大乾昔年所受韩国耻辱,为伐韩造势。
再遣儒家夫子、学子往韩国、魏国等地,以讲学、论史之名尽传陈阳子美名,言其为史官楷模。
其名扬,其书自然可信。”
“其二,晋襄王不救大乾是在背弃‘划地’盟约之后,所谓‘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晋襄王本是忠厚之人,正是受了韩智子的挑唆才背信弃义。
这种事,只要开了先例,后面就再不会有心理负担。
我大乾无数百姓性命因其挑唆而白白丧失……
这挑唆之罪算在韩智子头上一点也不冤枉!”
说到这里,许良略作停顿,试探说了一句,“其实到这里微臣还有一计,可免去陛下出师无名的担忧。”
萧绰目光大亮,“是何计策?”
许良抿了抿嘴,嘿嘿笑道:“陛下可寻一志在建功立业的志士,允诺厚待其家人,让其单开族谱,再封他做使节。
让他出使韩国,在韩国搞点事情出来,最好能让韩皇动怒杀了他……”
“所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陛下以此为名发兵韩国,势必名正言顺!”
“这……”
萧绰惊了。
正在看奏章的上官婉儿也是一顿,忍不住看向许良。
二人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目中的难以置信,这是人能想出来的毒计?
让心存死志的人出使韩国,在人家的地盘上搞事情,再出兵攻打……
萧绰毫不怀疑,只要她点头,朝野上下定然有大把的热血儒生、仁人义士愿意揽下此事。
原因无他,这些人每天脑子里都想着怎么建功立业,怎么名垂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