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李云芍还处理调查男尸案子,宋轻言肘着胳膊坐上马车去收“善款”。
季府许诺出来的一万两银子迟迟不到账,这个季老爷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若是他乖乖把钱交上来,说不定就放他一马。只是他不把宋轻言的话放心上,等到宋轻言来要时,可就不止一万两了。
可惜,季老爷现如今正在铺子查账,还不知道吃大户的饿鬼已经抵达季府门口。等到家里下人来通知时,季老爷眨眨干瘪的老腰难以置信问道:“你说什么?谁来了?”
“老爷,那个宋轻言在府里等着呢。还说,”下人抬眼小心觑了觑季老爷,犹豫着不敢开口。
季老爷看他那样子,一股子怒火窜上脑门气急败坏道:“说什么!不要脸的东西,真好意思!”
“说,说老爷晚一刻钟就要在一万两上再多加五千两。他就在季府门口等着,有得是时间。”
“五千两,他以为我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想都别想!瘪犊子,竟然敢算计到我头上!”季老爷显然被宋轻言这话刺激的不清头昏脑涨就要往外走,
走到门口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丝阴笑,回头吩咐道:“你去派人把事情捅出来,看来他还是太闲了!”
季老爷则马不停蹄往回赶,其他人在宋轻言手上受的什么待遇,他多少都有些耳闻。临近季府,季老爷望着门口的马车生出几分憋屈的怯懦来。
宋轻言挑开帘子,正好和回来的人对视个正着热情下车去迎接:“季老爷回来了。”
季老爷揣着明白装糊涂问:“宋先生来所为何事?”
“季老爷贵人多忘事,前几天你许诺出来的善款,我可一直惦记着呢。”
老家伙装傻充愣能装过去!
季老爷捋捋胡子故作一惊,“他们没把银子送过去?我吩咐下去过了,还以为他们已经送过去。这群腿懒的家伙,回去就好好教训他们。”
宋轻言勾起唇角似笑非笑似真似假回道:“那是要好好教训教训,不把主子的话放在心上的奴才要他们做什么!”
然后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来试探问道:“不知道去找季老爷的下人有没有说,来晚半刻要加钱。毕竟我现如今也是忙的很,还要抽出时间来找你兑现承诺,季老爷肯定心里也是过意不去。”
季老爷听着宋轻言摆谱,心里止不住呵呵,嘴角抽搐笑都笑不出来。
宋轻言主人似的率先进了季府的门。看来是做好准备跟季老爷磨价钱。
乌云从城东飘到城西,空气中的水汽愈来愈浓郁,李云芍从地牢出来时周身阴郁的气息混入潮湿黏腻,整个人都弥漫着沉沉的黑气。
“大人,元王派人来找。”
李云芍愣怔回神,“元王?”
“是。”
“可说是什么事儿?”
“有人去了元王那里告御状。说,”守卫踟蹰不决,还是咬牙道:“说城主府仗势欺人,滥杀无辜。”
李云芍瞬间想到地牢里的人,守卫等了半天抬眼看去,身前早已没了人影。
——
元王坐在简陋粗糙的驿站,纤长如玉的手指无意识点着漆黑的桌面,仅靠一人将驿站披上一层金箔变得金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