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明白年抹抹额上的汗珠虚声道:“这个院子已经荒废好多年了,如果不是昨日李将军提一嘴,我早就忘了。”
宋轻言抬眼一把拆穿胖城主的把戏,“明城主,李将军问你这院子之前谁住?难不成还有什么隐私不能问?你怎么还顾左右而言他?”
“不,不是,”明白年摆摆手,“宋先生,话怎么能这么说?你们若是真想知道,一会儿咱们私下说。”
李云芍接着问:“死的是什么人?”
明白年身后的管事站出来弯躬身道:“是负责采买的下人。”
“负责采买?你们城主负责采买是件苦差事?明城主,你好歹也给他们一点儿油水,看看生活压力多大,都上吊了。”
宋轻言继续戳明白年的肺管子。
“宋先生!”明白年受不住他似是而非的嘲讽开口赶人,“宋先生若是不能帮李将军,就先出去等吧!”
“哎哎,我说话咋还不爱听呢?”
宋轻言抱臂靠在柱子旁,“那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管事回:“应该是昨天白天。昨夜被人发现时,尸身都僵了。”
“明城主昨日你若同意李将军搬进来,兴许也不会出这条子事情,可怜一条人命。”
李云芍听见宋轻言的话忍不住点头,昨日自己若是进来,兴许还能救人一命。
李云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然抬头视线在周围巡视一圈。
“明城主,这院子有人看守?”
“怎么可能?荒废的院子自然无人看守。”管事回道。
“是吗?”李云芍若有所思,“去把城主府的所有下人都叫来。”
管事抬眼看了眼明白年,得到准许之后吩咐下去。
明白年不明所以,“李将军可是发现什么东西了?”
“没有,”李云芍否认,这间屋子太干净了,除了灰尘就是灰尘,仿佛是那个采买下人觉得生活无望自行了断一样。
杂乱的脚印也不能看不出什么来,可是院子大门紧锁,一个不常出现在这里的下人是怎么摸到这里来的呢?
“李将军,下人都到了,就在前院。”
李云芍转身出去,攀延在路边的杂草乱七八糟支棱在鹅卵石小径上,紫色的小花错乱绽放,朵朵碾碎了骨肉粘在凸起的鹅卵石上。
城主府主院大堂前,几十上百号下人神色慌张等着。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干活干的好好的,怎么把所有人都叫来了?”
“听说死人了,不会是怀疑到我们身上了吧?”
“天地良心啊,我可一直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在厨房待着,厨房里的人可都能作证!”
“我们马房的也能作证!”
“我们花房的也能作证!”
所有人叽叽喳喳惴惴不安等着来自主人的宣判。
“肃静!”管事一声吼,几十上百号人勉强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