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婉让月儿出去从候在外面的桃儿手中取来了那一匣子证据。
这里有各个宫殿里被放的红舌紫，有那个被卫氏染了血的栀子花瓣香囊，还有从卫氏住的耳房中搜出来的少量红舌紫并翘蓝、麻蓁等多种会致使女子不孕或是孕妇流产的草药制剂。
这些药寻常的太医甚至都没有听过，妤婉也是悄悄问过院正，见他知晓才放下心来。
院正和几个德高望重一些的老太医很快都被请来了乾清宫。
皇上早已换了一身常服，和皇后在殿中等候。
院正来时，是受了皇后提前打的招呼，并没有惊动卫太医，甚至太医院里此时还留有秦太医和战太医在悄悄盯着卫太医。
几位太医将那匣子里的东西都探查了一番，随后院正拱手道：“皇上，此中毒物皆与女子有关，或使胎停、或使不孕，唯有这美人香，于女子一事上反倒药效不深，是专攻于男人的。”
妤婉告发的只是卫氏戕害嫔妃，谋害皇嗣，并没有提及她对皇上下药，为的就是让院正一行太医当着皇上的面发现此事，如此更能让皇上勃然大怒，最好一劳永逸，将那卫氏和她的父亲一并除去。
“专攻于男人？”
院正觉得自己发现了惊天大瓜，不敢有丝毫隐瞒，说道：“这美人香本就是北宋时期的房中密药，是为男女欢爱之事助兴而用，只是十分伤男人的机体，便很少有人在用，逐渐失了配比的方法，不知这血是谁的？为何血中会含有美人香之毒？”
“院正大人，若是有女子天生异香，那香味便是美人香，可有可能？”
院正又拱手对皇后娘娘道：“绝无此种可能，美人香并非一种药材，或是一种血象，它实为数百种药材调和而成，若是有人身带美人香，那边只有一种可能，这个人自幼便被迫服用美人香，甚至不惜以换血来调和身体，而这个人只能是女人，若是男子三五年便会身亡。”
康熙帝只是动了动脑子，便知晓卫氏便是那个身带美人香的祸害，加之钦天监曾卜出卫氏同那几名女子中有一人为天生煞星，如今康熙帝不疑有他，断定卫氏便是那煞星，就连他自己都险些中招。
想着康熙帝才开口问道，“被调和成身带美人香的女子，有何不妥？”
院正细细说来：“此等女子不需等到及笄便以十分勾人心魄，近身者极易为她神魂颠倒，若是能与她行房中事，便会将那美人香引入体中，短期元气大伤，长此以往必会机体受损而亡。”
康熙帝大怒，当即掌拍桌案！
“卫氏，杀！”
妤婉这时又站了出来，说道：“皇上，臣妾无事便爱翻阅古书，曾在书中看过，美人香和红舌紫两种药一种伤及男子体元，一种伤及女子体元，但若是合二为一，便会使成人体弱，幼儿丧命，”
“臣妾所搜查的被卫氏下了红舌紫的宫殿，住的皆是有孕嫔妃或是皇子皇女，可见卫氏的目标细想足以让人害怕。”
院正听到这话，又将这两种毒香的大致组成草药回想了一下，才发现他们十分吻合，若是碰在一起，这宫中的皇子皇女岂非！
院正连忙请求皇上将卫太医一并带来，只因他忽地想起，前几日荣嫔那不寻常的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