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含章不敢避开,茶杯直直的砸在了她的额头上,茶水和茶叶溅了她一身,鲜血从额头冒出,她却不敢伸手去擦。
宇文徵捏紧了拳头,但还是压低了声音劝道:“母后息怒,朕一定会给母后一个交代!”
“交代!你要给哀家什么交代,给了哀家交代就能挽回哀家的颜面吗?”
之前还庆幸得了差事能在太后和皇上面前露脸的三人这个时候恨不能所有人都看不到他们。
谁能想到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宴会上诅咒宴会再出事的德妃这个时候恨不能抽自己两巴掌。
老天爷啊老天爷,之前许愿从没有这么灵验过。
这一次怎么就偏偏灵验了呢!
“母后息怒!是儿臣没有考虑周到,让您受了委屈!儿臣愿意受罚!”
这个时候温含章不可能将后面的三个人推出来,逃避责任只怕更触怒太后。
“去承恩门口跪着吧!”
太后冷淡的开口,饶是平常和温含章再亲近这个时候也还是又一样受了惩罚。
温含章沉默的起身,并没有处理伤口,直接去了承恩门口跪着。
贤妃几人也不敢推脱,忙跟上。
“你们跟着本宫做什么?太后娘娘只是惩罚本宫一个!”
德妃跪在温含章身后,凑近开口:“娘娘,妾身还是自行来跪着,若是太后娘娘开口,那就不只是跪着了!”
倒是知道耍滑头。
五月的天,夜间并不冷。
倚梅拿了披风披在温含章的身上,安静的跪在一边。
“你们都跪着做什么!本宫还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候。”
倚梅一脸难过;“奴婢怎么能让娘娘一个人在这里跪着!”
良妃挑眉,难道他们就不是人了?
“随你们吧!”
温含章没力气说话。
脑中开始复盘今天的事情,好好的栏杆怎么会断裂,而且这么凑巧太后就落了水。
表演的人失足,太后也失足!
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以良妃几人的性子即便是窝里斗,也不敢闹出这么大的事来。
所以到底是谁呢!
长寿宫,太后脸色难看,胸口剧烈起伏。
“哀家差点丧命,皇上却在质疑哀家惩罚太过!”
宇文徵微弯腰行礼:“母后曲解儿臣的意思了,皇后还有身孕!若是跪一夜只怕皇嗣会受到影响!”
太后不开口接话。
“太后娘娘,陛下,御林军统领来复命!”
皇上抬手。
池少松捧着一截断木进来。
“下官启禀太后娘娘,陛下!下官将太后娘娘落水的地方围栏仔细查看了一番,并未发现人工破坏的痕迹。只是在端木之中发现了白蚁,白蚁已经将栏杆蛀空,所以太后娘娘倚靠栏杆时才会落水。”
竟然只是一场意外,宇文徵不信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洒扫广厦殿的人竟无一人发现栏杆不对劲吗?”
虫蛀的地方肯定有痕迹,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属下已经拘了广厦殿的洒扫宫女问过,他们曾经接到了废后的指使,不要理会这栏杆。”
怎么会牵扯到王氏?
“皇后娘娘最喜欢在此处喂鱼,所以废后便将这件事隐瞒下来。后来,废后被废弃,贵妃升为皇后那宫女担心被秋后算账,便一直隐瞒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