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前的那些年,她每次回家,总会听到亲人对他的打趣,打趣他谁人都不记得,打趣他将奶奶认错母亲,打趣他活的不知饥饿冷暖,打趣他不如个三岁孩子让人省心。
可她怎么就在这些打趣中忘记了,爷爷曾经时候的模样呢。
原来,那些时光,她少了那么多的耐心与陪伴,原来她也逐渐在生活的手掌之中,遗忘了最初的真意。
她将家人视为牢笼的那些年,更是把生病的爷爷当做坏人,视为仇敌,可怎么就忽略了他早就不是一个正常健全的老年人呢。
魏晓雅思来想去,始终无法抹平内心的愧疚和悔意。
是不是人生来就是这样,越长大越懊恼,只能与亲人相背离,你越长的茁壮,他们越老的肆意。
你越是追赶时代,时代反而越会将他们抛却。
为什么,不能等一等,再等一等呢。
后来,她明白,人生百年,谁都等不起。
就像疾病等不到痊愈,爷爷等不起见她最后一面,便已经远去。
她唯一能做的,披麻戴孝,亲眼目睹爷爷入棺下葬,磕头行礼,在往后的日子一遍遍回忆曾经。
回忆那些被封锁了许久,却轻易不被想起的画面。
余生不间断地反省感叹,惭愧于无法补救的遗憾。
于此,岁岁年年,怀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