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腔中的酸痛感让戚申翊恢复意识的瞬间眼中涌现出泪花，随后口腔内弥漫的药味儿刺激得他发出剧烈的干呕声。
戚申翊手指扒住床边，缓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
＂醒了就把下一份药吃了。＂
边弥睿正在整理药箱，听到声音停下来，抬头道。
戚申翊看向他，嗓音沙哑：＂谁叫你来的？＂
＂没人叫我，是我正好今天来给你送抑制剂，才碰到你因为信息素失控晕过去的一幕。＂边弥睿语气平静。
戚申翊扯开嘴角勉强笑了一下：＂那也谢谢你了。＂
＂别谢我，你要是想谢我，下次我再来别再看到你躺尸就行。＂
＂……＂
戚申翊失笑，从床上起身把边弥睿准备好的药吞进去。
苦涩的味道让戚申翊的眉心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边弥睿见戚申翊这样，气得一摔药箱：＂你就不能找个omega？自己信息素多强不知道么？再来几次，你成疯子了就不是我来了！＂
戚申翊目光落在边弥睿身上，淡声道：＂我在你们眼里，跟疯子有区别吗？＂
＂你他妈的………＂
边弥睿气得额头青筋直跳：＂行，你不是疯子，那你告诉我，你找了这么多年的那个alpha搁哪儿呢？＂
＂……＂
戚申翊唇瓣拉平，没有眼镜遮盖的眼睛深邃如黑潭。
边弥睿语速飞快地道：＂戚申翊，你快30了，你从18岁分化那年开始，就在找你梦里那个alpha，结果呢，你找到他了吗？＂
＂这么多年了，你甚至不知道那个alpha长什么样，叫什么。＂
＂你应该明白了，那就是个你想象出来的人，他根本不存在。＂
＂边弥睿！＂
戚申翊上前一步，拎起边弥睿的衣领，眼中都是喷涌而出的怒火。
边弥睿盯着他，冷笑道：＂戚申翊，我应该给你送的不是抑制剂，是治疗精神分裂和妄想症的注射剂。＂
戚申翊不知道是不是被边弥睿这句话的某几个字刺激到，拎着边弥睿衣领的动作一松，沙哑的嗓音几乎发不出声音。
他几乎是用气音道：＂滚，滚出去。＂
戚申翊转身走远，他的脊背似乎在边弥睿的视野中弯下去了些，疲惫到了极点，却仍然不甘示弱地挺直了脊骨，支撑着那支离破碎的皮肉。
边弥睿身体僵硬在原地，脑子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咬紧了自己的唇瓣。
＂我不是这个意思，戚申翊，我没觉得你精神有问题……我只是担心你信息素失控……我………＂
边弥睿开始疯狂给戚申翊解释，却发现在那句话出口之后，他再解释什么都是无力的。
在他没说这句话之前，戚申翊身边还至少有他这个朋友坚信地陪他一起等待。
可这句话说出口之后，就像把戚申翊这么多年的一切坚持都打碎了，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