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逸岚说这话时,心里还是一阵阵难过。
都是她至亲的家人,她是绝对不想看到现在这一幕的。
“我的确要对他下手。”
“这不是扭曲事实。”季文渊诙谐幽默的语气,让季逸岚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些,“他还想用我手里的股份,在帝盛扳倒你。”
“正常。”
“他一直觉得爷爷偏心,股份给他最少,他觉得帝盛就是一个香饽饽。”
季文渊说这话时,眸色暗了又暗。
帝盛就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从他接手以来,问题层出不穷。
这种太过于久远的企业,总会有人在其中暗藏祸心。
还有不少人,就像是蛀虫一样,慢慢瓦解掉这棵大树的内里。
季天翔还真就觉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我爸还偏心?”
“他最喜欢的庄园,还有那些藏品,都留给季天翔了。”
“流动现金,也就数季天翔手里多,他那个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有钱有时间,想做什么都可以。”
“结果他偏偏不愿意走正道。”季逸岚说出这些话,都觉得无奈。
这些年,她一直觉得老爷子水端的很平,就是管的事情太多了。
她之前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季天翔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却不让她追逐梦想。
后来她才知道,老爷子一辈子尔虞我诈,希望后代都能过得轻松一些,尤其是她这个小女娃,根本舍不得她出去吃一点苦头。
本来她怨了老头子很多年,结果到头来才发现,当初烧她画纸的,并不是老爷子,而是最“疼”她的三哥。
而她带着这份怨,甚至没赶上见老爷子最后一面。
季逸岚缓缓合上双眼,一行泪顺着脸庞滑落。
“小姑,很多人就是太贪心,我们都知道爷爷很公平,会考虑到每一个人。”
“可是落在三叔眼里,没有得到最好的,那么就是不公平。”
“他不会在意,自己其他方面讨了多少好处,一旦有分配不均匀的地方,就会让他产生不满。”
季文渊以前也不明白,为什么季天翔会做出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后来他才意识到,这就是人性。
人性里,有一个字叫贪。
贪念过旺,就会觉得世事不公,长此以往,心里的天平就会发生倾斜。
久而久之,整个人也就变得格外扭曲,格外不满了。
“良知也不是人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