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顾醇就惨了,看着桑刀把的尸体,惶恐难捱。对,实话我不敢说出口,温家已经没什么能让我拿来翻盘的了。可你有能耐你说破啊!但杜七衡根本没给他不认的机会。你个狗奴才,非拿软刀子捅我,小婉!
严乃能挤出人群,细细端详尸身,还是没见过:“你快说下去呀,他们到底密谋什么,至于夜闯杜宅杀人灭口?是不是说要毁了我的茶园?就是埋伏在那,好对付掉武大总管?”
杜七衡泫然欲泣,伤口隐隐作痛,他摇头作答,又嗖地望向温顾醇,温顾醇吃紧得很,你又要瞎说什么?
杜七衡掷地有声道:“他们密谋要夺下的,是费家酒窖。刘浩华早报过信去,这些蛮匪就是要趁着温费合作之机将酒窖占为已有。而茶园,听严大管事说,只为研学。因何生乱,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心除掉武大总管,也很难说。”
“不说那窦浪才是贼首吗,他为了谋权抢女人,还能有武乐书的好?”不知谁在人群中嚷了句。
“你给我闭嘴。”叶东皓勃然大怒:“武大总管托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请了鳞鞭,到现在还没醒,难道都不能争回我穆家的清誉吗?我穆家新姑爷窦浪义薄云天,他是为救费四爷宁可牺牲掉自己的!”
与此同时,费清踏马而来,窜进人群,“他是?”人群叽喳,给了答案。费清抡起马鞭,鞭尸发恨。
杜七衡伴着鞭声躲了下身子,又正过来说:“我爹误入歧途,只算一个弃卒,蛮匪都紧追不舍,宁可冲进城毁了宅子,杀之后快。那若是贼首?怎么可能安居城中这么多年?”
“我穆家新姑爷窦浪就是与蛮匪毫无瓜葛!”苗郡到,又给徐宁让了路。
温顾醇瞧着马鞭甩动的残影汗流浃背,跪倒瘫坐,被几人搀扶着走去,杜七衡一声大喊,冲他求:“温兄!”
徐宁扫视一圈:“这杜六征还真又活了?”
杜七衡回眸来答:“画展那日我爹是服了假死的药剂,就是蛮匪让的,逼他上山,可这药反噬致命,即便再醒来也苟活不了几日。刘浩华这一手,一去一回,就是要生夺我杜家。大概他没想到的就是,我能杀了这个恶者。咳咳咳。”
人群赞声四起,都说杜七衡居功至伟,快些起来歇息。
他却忍不住大哭:“可我?也杀了我爹!”
众人倒吸口气。
“他说要以死谢罪!我知道他这次能回来救宅子,能现身见我,就没打算活着离开。他非要与这个恶者同归于尽。可我也不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求他,求他别,我愿代他向全城百姓负荆请罪,有这恶者的脑袋在能说得清的。可他,我爹他,他被这毒药折磨的七窍流血,生不如死,他求我,求我,我?啊啊啊啊……”
杜七衡哭嚎升天,哐哐叩头,“求乡亲父老处置了我!求乡亲父老处置我……”
此等悲戚,鸦雀无声。
徐宁摆过眼珠,盯着他问:“依这几日传闻,说邸大警官与蛮匪……你可探听到什么?”
杜七衡抬起头,甩开杜恩怀的手,血迹挂在鼻头:“这些人哪有恩情信誉可讲,大牢里的何颂扬我都没听人提起一句,没说要去救他一下。邸大警官更没听说,该是没谁熟识才对。”
此一时被打断,杜七衡大为不悦,阴狠道:“徐老板,难道连你都觉得这种昏话,能够与我的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相提并论???”
徐宁一惊,一笑作礼:“徐某岂敢,人云亦云罢了。多亏杜大少爷,劳心劳力才是。”甚好!摘出邸大警官!大破我穆家谣言!穆家人都跟着作礼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