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后,天气转凉,昼短夜长。笙儿望着渐渐下滑的红日,有些心急。
风扬还在和他的兄弟们开怀畅饮,笙儿就借口去如厕,出去透口气。
一直没再敢说交朋友的事,大概是接触的人事太少,以前不懂,但现在知道了。这人啊,是有身份的,尤其是她这种对立的身份,被识破定会万劫不复。
不奢求,不祈盼,不怨不怼,先活下来,才是笙儿眼下要做的事。
远处应该是马场了,方圆百里,无边无际。曾经碧绿的草地开始泛黄,两侧高大的林木还在簌簌落叶。
秋风一吹,叶子挣扎着起飞,飞起又落下,落下后又借着风力再飞,又落下,就这样,这片叶子竟然飞出很远。笙儿看出了神。
突然很想回家。
“在想什么?”正出神时,司马长青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旁。
“是司马公子!”笙儿一惊。
“祁笙姑娘,怎么站在这?想什么呢?”
“有点想回家了。”
“祁笙姑娘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家,在很远的地方,不过家中已经没有人了。所以我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好一个,我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祁笙姑娘,我们回去吧,再不回去,怕是风扬会着急了。”
“司马公子说笑了,风扬待我如友,我感激不尽,别的我是不敢多想的。”
“祁笙姑娘,你和风扬是怎么认识的,我看她待你和你说的不太一样啊!”
“我初来邺城,丢了钱包,是风扬帮了我,还让北烨公子的拈花阁收留了我。”笙儿长话短说。
突然又郑重其事的对司马长青鞠了一躬:“如果有一日,我不在了,麻烦司马公子替我和风扬说一句,我真的挺感谢他的,谢谢他给了我生命中的第一束光。”
司马长青被笙儿的举动惊得一愣,“祁笙姑娘,你这是?”
“生死无常不是吗?”笙儿丢下这一句话率先走了回去。
她的背影孤独而又倔强,无奈伴着忧伤。为什么呢?
司马长青紧走几步跟上了笙儿。
“我叫司马长青,是北邺城司马世家公子,你以后若有事,可以去那寻我,我交你这个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