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四爷明明早就知道,原本他避开漕帮的人,并不想接这一单的生意不就是因为提早得了消息,并不想和那一位的势力有所交集,才做出这样的安排么?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四爷这是把之前做好的打算全都推翻了,就因为听到了一句,宫里的那位送了一张和其他人不一样的请帖给了四房的那位表小姐?
这个念头让沈淮之猛地一个激灵,几乎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
他在想什么,四爷才不是那种为了小事而突然改变自己想法的人呢。他也是真能想,怕不是站的久了,又吹了风,连脑子都开始不清醒了罢?
“淮之,还有什么问题吗?”
已经跨过门槛往前走,眼看着就要转过弯去的楚衡脚步一顿,他回头看向依旧没有动作的沈淮之,语气淡淡地开口。
沈淮之顿时一个激灵,再不敢东想西想,几步走近,又匆匆跟楚衡打了个招呼,就脚下生风地办事去了。
楚衡却反倒站在原地,一直静静地看着沈淮之的背影消失了都良久没动。
已经走远了的沈淮之不知道的是,这会儿楚衡的思绪又转移到他不久之前提起的那张送给沈慕芸的请帖上去。虽然现在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之所以突然关注这一件事情。
一是因为突然听到沈淮之提起的缘故,但他的关注点,也并非全在这一方请帖和赏菊宴的事情上。突然跟沈淮之说插手盐引的事,也并非是一时兴起。
而是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即将,或者说是正在发生,却因为隐在了暗处,让他抓不出个头绪来。所谓的赏菊宴真的只是玉妃一个人的意思吗?宫里那位准备沾手盐引的事情,他应该是准备偷偷做的,而且,显然并不是很顺利。
方才沈淮知也说了,那位要见漕帮的人,偏偏漕帮的人一早就放出了话来,他们要跟他做生意。漕帮在江湖上的规矩他也是知道的,既然已经放了话,那就说明除非见了他,和他做成了生意,不然这单盐引的生意,他们也是不会给其他任何人的。
原本他拒绝,也是不想自己太过招摇引起那一位的注意,从而牵扯出更多的麻烦来。
可偏偏是这个时候,那一位却又将请帖递到了那个小丫头的身上。
或者说,递给那小丫头只是一个表象,是宫里的那位,透过这个举动,向沈家,或者根本就是向他传递什么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