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姜绥宁,微笑,柔声道:“宁宁,你来了。”
从始至终,他甚至没有多看黎敬州一眼。
在这个月荡山,除了自己以外,都是蝼蚁罢了。
更何况,这是他和姜绥宁两个人的游戏,和第三方无关。
姜绥宁将黎敬州手上的饭盒拿起,忙不迭地递给白时,“今天的早饭,你快吃!”
黎敬州在来月荡山之前,就知道宇文家的公子在月荡山养病,据说,这个月荡山就是为了他而重新开门的。
可是现在,他就坐在简陋的房间里,吃着身材消瘦的少女递过去的食物。
这一切都透着诡异。
黎敬州面无表情,推着轮椅上前。
他走到了姜绥宁身边,语气寡淡,“你把早饭给他了,你吃什么?”
“我不饿,他生病了,他需要多吃一点。”少女根本就没意识到任何的不对劲,她一脸真诚地看着黎敬州,道:“我真的不饿。”
白时不紧不慢地吃着面前的盒饭,对于二人的交谈,置若罔闻。
黎敬州冷下脸,“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宇文家的大公子,需要你在这里节衣缩食地供养他吗?”
白时吃饭的动作终于顿住,他总算是正眼看了黎敬州一眼。
姜绥宁皱眉,对于黎敬州的质问,她大为不解,“你是不是真的有病?这里哪有什么公子?”
当然有,而且不只一个。
姜绥宁离开后,两个男人在房间内对峙。
白时年长,阅历深刻,对于面前这位被黎家已经放弃的二公子,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他对着黎敬州微笑,不疾不徐地开口,声音透着警告,“不要去招惹姜绥宁,你父亲刚刚已经和我联系过了,你就安安心心留在这养病,除此以外的一切,轮不到你管。”
“她的身体很差。”黎敬州开口,语调寡淡,他对于姜绥宁是有好感的,尚且没到爱的程度,但也足够他偏袒维护,“你这样每天吃她的早饭,你让她吃什么?”
白时依旧笑着,他的眼中多了些揶揄,“你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在这里质问我?我喊你一句黎家太子是抬举你,事实上,当你被黎秉南扔到我这里那天起,你就已经被放弃了。”
白时起身,从容平静,“一枚弃子罢了,自顾不暇,还有心情去在意旁人的生死吗?”
他们两人都已经将底牌挑明,没留余地。
黎敬州面无表情,一直到白时离开,他都没说话。
白时说得没错,自己确实自顾不暇。
而姜绥宁,他似乎也不是自己能护得住的人。
一直到白时走到门口,黎敬州开口,打断了他的脚步,“你会放姜绥宁离开吗?”
白时的笑容,斯文漂亮的皮囊下,一颗心阴沉扭曲,“她在这里很好,我在,没有人会欺负她。”
白时从未想过放姜绥宁离开。
他已经身在地狱了,就没有想过把唯一的光亮从手中放开。
既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