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入夏了,我中了毒,休养几日,春光就过尽了,心中不由得有些失落。
前些日子出现在月夫人的生辰宴会上,和月锦端不对付的那个叫作陈东城的男子,果然四处打听月锦端,只是不曾想到,打听了一大圈,后来才知道,那个和他作对的女子,居然是月府的二小姐。
月锦端得知陈东城在打听自己,得意地笑道:“我就惹他了,他能拿我怎样?是他自己撞上来的,与我有何干?”
不得不说,月锦端这副脾气,还真是改不了。我笑道:“二姐,你还是小心些罢,听说这陈王的公子,可是有仇必报的。近日你最好少出门了。”
月锦端笑道:“我是将军的女儿,他敢如何?他若跟我计较,便是太小家子气了。”
有一种姑娘,永远长不大的,像月锦端这样的,便是如此,这也许也是一种幸运吧。反正前些日子失恋的事,她好像已经完全放下了。
我天天琢磨着陈夫人给我的那两本药书,觉得十分受益。我又想到了秦有时,恰巧那药书里,有一章是专讲骨折和骨伤的,我看得十分仔细,又特地拿去和端姨娘一起看,对其它的事都不放在心上了。
莲生给我端来药汤时,我正在亭子里看药书,端起药便一饮而尽,倒像也不觉得酸苦了。莲生不由得瞪大了双眼,说道:“小姐,你怎么,怎么一点儿也不怕苦了?这书,这书真是有毒啊!”
莲生正在惊叹,月行山刚好经过,看起来脸色也不大好,想来也是近日操劳过度吧。月行山笑道:“我的墨渊,又在看什么书?”
我扬着眉,向月行山展示着手中的药书,月行山点点头,说道:“墨渊如此刻苦,为父很是欣慰,只是你身子尚未复原,也不要太逼自己了。”
然后月行山又摇头道:“锦端那孩子,真是过份,居然捉弄陈王的公子,人家都告状告到我面前来了,怎么她老跟长不大似的!一点儿也不令人省心!”
月行山正如此说,月锦端却一摇一摇地过来了,她一边走,一边吃着蜜饯。老远地听到月行山提到自己的名字,她笑盈盈地说道:“爹,你叫我啊?”
月锦端乐颠颠地跑到月行山面前,强行给月行山塞了一块蜜饯,笑得花枝乱颤,说道:“爹,这蜜饯的味道如何?这是我在南街的那家铺子买的呢,绝对正宗!”
月行山先前皱起的眉,却也不由得散开了,一脸的哭笑不得,口齿含混地夸道:“不错,不错,给你妹妹也尝一些,她刚才喝过药,嘴里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