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月晓娟的身体倒是好转了,然而她的情绪一直不佳。从前爱说爱笑的她,如今却是眼神发呆,也不怎么说话了。莲生随我去看了晓娟,回来后,莲生便说:“小姐,晓娟小娟莫不是中了邪了?”
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月晓娟的心里,也积压了太多的苦楚。从小就一直不受重视,身为一个嫡出的女儿,还不如庶女嫁得好。
晓娟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也没什么才识,就只是爱做糕点,爱尝美食,却又受到父母的嫌弃。现在连婚姻大事也由不得自己,明明有喜欢的人,却不能在一起,要是换作我,我也会郁闷的。
二夫人终于急了,前两日她还不准月晓娟吃这个吃那个的,如今一见月晓娟整个人失魂落魄的,一开始她还骂,骂月晓娟不如月如梦,骂月晓娟不争气。
月晓娟没有任何回应,就只是淡淡地听着,好像没有听见。二夫人终于害怕起来,上前摇晃着月晓娟的肩,哭了起来:“晓娟,你可不要吓娘啊,你想做什么,我都依了你,你怎么这么经不起事啊!”
二夫人哭天抢地的,又把我叫过我看,月晓娟身体已无碍,她这是心病啊。我虽然懂些医术,但又怎能医得了心呢?
二夫人惊慌失措,听我说没办法时,她却突然骂起我来,说要不是因为我和月行山,月晓娟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了。我皱了皱眉,也懒得理会。半坐在床上的月晓娟,忽然说了一句:“你们烦不烦啊,要吵出去吵。”
二夫人一听,不再言语了,我上前对月晓娟说道:“晓娟,你不要难过。”二夫人冷笑道:“大小姐,你还是出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了!”
我带着莲生出来,莲生小声嘀咕道:“这二夫人也真是有意思,明明是自己逼惨了晓娟小姐,反倒把错赖在小姐头上了。”
我摇了摇头,随便她吧。这也是一个可怜的妇人。其实二夫人的意思,我也知道,她不愿意让月晓娟嫁给常云山,不仅仅是想让月晓娟嫁得好一些,更是因为,月行山和常云山父亲之死有瓜葛。若事情是真的,月府和常府,又怎能结成姻亲关系呢,这不是拿月晓娟的后半生开玩笑吗?
月老夫人也知道了月晓娟的事,二夫人在月晓娟屋里忙坏了,成天吩咐人熬汤水,煎药,但月晓娟的胃口差得很,几日之内,竟又瘦了好些。
月老夫人亲自来看月晓娟,月晓娟虽不似从前活泼爱笑,但见了月老夫人,还是比较平静,柔声喊着祖母。
月老夫人见此情景,便又心疼了。平时月老夫人都不怎么过问儿孙之事,尤其是女儿家的事,她可能也想不到,没多少日子,月晓娟就换了一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