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惊鸿”驻足在原地，视线随之而动，一直望着那灵舟变做小黑点，直至完全消失不见后，祂还是没有收回视线。
谁也不知道祂在想些什么。
灵舟已经远去后，“柳惊鸿”的队友们纷纷从周围走了过来，逐渐将祂围住。
“惊鸿师弟，这下，我们就可以放心了。”
“师兄师姐们，一定会将妹妹平安带回来的。”
“我们可以回去等他们的好消息了。”
“别担心。”
众人七嘴八舌，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祂。
“柳惊鸿”抬眼，在同伴们之间望了一圈，神色淡淡，“我明白的。”
祂一点也不担心。
祂只是在纠结……该用何种方式退场才好。
*
柳栖霜醒过来的时候，隐隐听到了声音。
那声音离她很近，是一道陌生的女声，“你醒了，怎么样，还疼吗？”
“我给你喂了灵药，有好受一些吗？”
“小家伙，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倒在走廊上？”
徽生绯半靠在床榻边，语气温和地看着栖霜说话，单听这关怀的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两个关系有多好一样。
栖霜坐起身来，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来，微微摇了摇头。
眼下，既不清楚事情的具体情况，又暂时拖着虚弱的身体，柳栖霜只能选择先示敌以弱。
徽生绯挑了挑眉，“哦呀。小家伙，你不能说话吗？”
在尚且年幼的情况下，能够化为完整的正常人形，这孩子的血脉程度，定然是绝对的高等纯血妖族。
再加上这孩子与银月族公主长得太像了，徽生绯对于银月尊主的风流程度，还是心中有数的。
因此，她才会在撤退时，将柳栖霜一并带走。
既无法视物，又无法言语，这对高等人形妖族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情况，除非…是对方所继承到的血脉天赋太高了。
他们妖族的血脉天赋能力越强，想要使用能力时，所受到的限制也会越大。
这个世界，对它们的压迫就是这样沉重。天道和法则，都在偏爱人类。
若是不能额外再做点什么，往后还能再有它们妖族生存的余地吗？
顺着她的话，栖霜点点头。
小姑娘思索一下，才伸出手来，拉了拉徽生绯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