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题一抛出来,大伙儿又交头接耳了起来,没人管坐在地上干嚎的何老太太。
她立马刷存在感,“阿准不是外人,他是俺家花儿的孩子,是俺亲外孙。”
迟聿立马接话,“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俺就问问大伙儿,有谁愿意替自家闺女养孩子,分文不取,并且还一养就养五年。”
五年,可不是三五天,更不是一天半天的。
即便有人真愿意养外孙,那撑死了也就能养个十天半个月,家里还有儿子儿媳妇,他们哪能让外嫁女儿的孩子白白吃自家粮食。
“五年啊,扪心自问,哪个做外家的能做到?”
不等大伙儿回答,迟聿笑着道,“那可是大善人,俺得记下来,替你们大队宣传宣传。
这以后你们大队的闺女都不愁嫁了,想必城里的大小伙子都抢着想娶。”
有想耍耍嘴皮子威风的人立马就哑火了,本来就是说说,要是宣扬出去,她家闺女真带着孩子回来打秋风可咋办?
“吵吵嚷嚷的,干什么?”齐长守这个大队长再也不能干看着了。
“你好,想必你就是大队干部吧?”迟聿笑着上前打招呼。
这事儿可不能光靠舆论,还得大队出面帮着解决。
“我是大队长齐长守,小伙子你们跑到咱们大队来干什么?”
先礼后兵,齐长守揣着明白装糊涂,老何家出了这样的丑事,他其实不太想管的。
“我们是过来替阿准迁户口的。”
迟聿刻意压低了嗓音道,“大队长,阿准那孩子留在你们村里迟早是个祸害,他爹妈那些事想必你也知道。”
齐长守闻言心脏突突跳,他们不都送去劳改了吗?
难道还有事儿?
葛通远怎么说也是老何家的女婿,他倒台的事儿齐大队长自然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这会儿听到迟聿那隐晦的提醒,齐长守不免多想了些,阿准的身世怎么说都不是啥光彩的事。
“这位是葛淮,他来办手续的。”迟聿把葛淮拉了过来。
一听到他姓葛,齐长守就猜到了他的身份,葛通远的亲儿子。
破船还有三千钉,他能不受父亲牵连,保不齐葛通远,还有他身后的领导有其他安排。
齐长守不敢大意,他笑着招呼,“小葛啊, 阿准那孩子可怜,你还能想着他可真是太仁义了。”
“齐大队长谬赞了,阿准既然叫了我哥哥,我是不会放任他不管的。”
葛淮这说得大实话,但齐长守听着却是另一种意思,看来是真有安排。
他笑着打哈哈,“那挺好的,有心了。”
“这事儿还得麻烦大队长你多费点心。”
知道葛淮不擅长这些,迟聿笑着将烟塞到了齐大队长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