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我梦到了什么?”
“我梦到了我爸跳楼,梦到了我妈割腕!”
“梦到了我妈在梦里谴责我,为什么当初不顾他们的阻拦执意要和你在你一起。”
“梦到了我爸满脸是血瞪着眼睛质问我,为什么要帮你去害他的公司。”
“你告诉我为什么?季屿川你说为什么啊?”
“你知不知道,我的噩梦都来自你,都是因为你,现在你告诉我你爱我,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你说是不是啊?”
沈知意瞪着眼睛看向季屿川,此时的季屿川甚至不敢和沈知意对视,他颤抖着双手试图想要稳定沈知意的情绪,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声音都在抖:“别说了,别说了。”
“为什么不要说,你怕了吗?你在怕什么?”沈知意嘶哑着声音问道。
“你好好休息,我有事出去一下。”季屿川近乎是慌乱地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沈知意看着季屿川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大笑起来,她的眼神在深夜里变得凌厉无比,目光好似刀子一般,泛着逼人的寒意,又渐渐透着一股子掩饰不住的杀机。
季屿川慌乱中却依旧能感受到来自身后的眼神,犹如一把把刀子直逼心脏。
他慌不择路的一路出了房门,走到了外面的草地上,直到一步步踩在潮湿的草坪上他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穿拖鞋出来。
可此时他已然不想再走回去了,索性就这样光着脚,缓缓地在院子里渡步。虽然还未进入深秋,可夜晚已经有些许的凉意和露水。刚刚惊的一身冷汗,此时走在院子里没一会便已经觉得有些凉了。
他望着漆黑的天空上挂着稀稀拉拉的点点星光,连月亮都被薄雾笼罩若隐若现,他抬头望着天空中最亮的那一处,觉得被薄雾隐藏的样子。像极了此时此刻的自己。
季屿川走到园子里的长椅处,坐了下来。整个人孤冷落寞,他回想着沈知意的话。
忽而自嘲的浅了几声,这么多年了,他又何尝不是噩梦缠身,自己的父亲,自己的母亲,包括沈知意,更甚至是他的妹妹,无时无刻的不出现在自己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