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良醒了,已经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精神还不错,全队带着杨敏萱去给他做笔录。
“说话?”躺在病床上的杜良摇头,“没有,贾燕青没有说话,我问他想干什么,他没有回答。”他问全队,“贾燕青是跟着丁先生的吗?丁先生说是要去见咖啡厅的老板。”
“应该是。”全队点头,“车冲下陡坡后,发生了什么?”
“车冲下陡坡后,贾燕青也跟着下来了,他有枪,我就让丁先生在车上别动。”车冲下斜坡所带来的撞击与震动让他有一瞬间的意识不清,大概有七八分钟。之后他稍稍恢复,就想下车查看。“我刚推开车门,子弹就打穿了车门。”
全队点头,拿过平板看着现场的勘测图。右侧的车门有枪击的痕迹,根据现场散落的火药痕迹,可以断定是在车后的高处开的枪,弹痕也与现场的猎枪对比过了,是同一把。
“卧底的时候,我玩过猎枪,知道这种填充火药的枪,一枪一塞火药,耗时,所以我就回到了车上,让丁先生躲好,我则是从后座下车,躲在了一棵树后面,想借机制服他。”
“丁意远被打了,脑震荡,这是怎么回事?贾燕青想要杀他?”杨敏萱一边对照着现场勘验的痕迹,一边问。
杜良摇头,动了动打着石膏的手臂,“不是,是我打的丁先生。”
全队与杨敏萱一齐看着杜良,看到他有些紧张,嗫嚅道,“我让他躲起来,他非要出来,他对抗不了贾燕青,又会影响到我和贾燕青周旋,我就把他敲晕了……”
“你用什么打的他?”全队问。
“一块石头。”他怕打后脑打出事,打的是额角。
“后来呢?”丁意远头上的伤口确实是石头所致,一块长满了青苔的石头。
“后来我就和贾燕青搏斗,再后来,他体力不支倒下了,我就捡起了他的枪,指着他。”他现在是文职,不配枪,也没有手铐。当时那种情况,他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能够捆起贾燕青的东西,便拿起了枪警戒。
“你只是指着他吗?”杨敏萱眉头微皱,看着他,“你还开枪杀了他。”枪口紧紧抵着胸口开的枪。
杜良有一丝激动,连连摇头,“不是我开枪的,是他自己开枪的。”
贾燕青的胸口有一处刀伤,是他捅的,前几天林二谦在车上吃苹果,遗留下一把水果刀。“我用枪管抵着他胸口的伤口,让他不要动。谁知他好像不怕疼一样,突然抬起上半身,反握住枪管,按下了扳机。”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等他反应过来,贾燕青已经死了。这杆猎枪不知道是贾燕青从哪儿弄来的,做工十分的粗糙,像是自己偷偷做成的。枪响之后,不知是不是因为残留的火药,枪管发生了炸膛。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在ICU了。
全队出去打电话给法证,杨敏萱则是留在病房继续询问细节。
“枪上的指纹重叠的很多,有贾燕青反握的痕迹,不排除贾燕青握着枪管,就着杜良的手按下的扳机的可能。但因为枪支炸膛,扳机附近被炸开了,所以无法百分百确定,只能按照现有痕迹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