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齐齐单膝下跪,向走近的男人叩首行礼:“尊将。”
此人同是一头银发,浩然金甲,峻气身姿,剑眉之下,星目呈睿,颚上的青灰色胡茬透着气概。
他摆手令跪拜者起身。
敖纯拱手低眉,“叔父。”
这位便是晴明尊,龙王的胞弟——敖闻。
敖闻单手负后,右手举着酒壶:“哈哈哈……不必多礼。乖侄子,快告诉叔父,你为何不愿参加谷训,却是自荐随我入战?霖儿与绪儿可都在龙宫好好待着,你若是清闲不下,回去天界,接派其他任务也是极好啊。”
敖纯停顿在酒葫芦上的眼神一下深远起来。同某人相似,敖闻也是素来喜欢饮酒。
昨日。敖纯寝殿内。
敖霖也没有心思喝茶,忧心忡忡望着寡淡着一张脸的敖纯,尝试劝阻:“谁都看得出来,神使最为看中的便是你,你确定要弃训?不着重考虑考虑吗?”
敖纯点头。
敖霖轻皱眉头,“为何?”
“他人兢兢业业,且要剔除一波又一波,两年来,我一直不曾归训,若就这么回去,只怕难以服众。”
敖霖垂视他握作拳状的手,眉头更拧:“你握拳之时,若将大拇指扣内,便是在撒谎。你骗不了我的,敖纯,你从来不在意他人眼光……”
敖纯闭口不言。
敖霖揉了揉太阳穴,“与黎莲机有关吧?”
敖纯掩饰道:“与他无关。”
敖霖全然不信他的话,“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弃训并非小事,你不可意气用事。”
敖纯不曾动容,“我心意已决。”
“绝对不行,父王也不会同意。”
“我与女娲请示过,她允许我跟战。”相比女娲,龙王的话不足为道。
“我可记得清楚,你曾经甚至不愿做女娲的神使……为此,你竟要将女娲拉作挡箭牌了吗?”
敖纯没有回答。
敖霖不肯罢休,“黎莲机还在,你却要离去,你是在躲他吧?若真无缘相聚,那便好聚好散。为此断送大好前程,你这是何苦呢?”
敖纯仍不作表示。
“敖纯……若受情之一字支配,必将会万劫不复,受束一辈子,对你来说,这绝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