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这是个什么大煞笔哦!
男性既得利益者,根本不能感同身受,那妇人如此有远见想和离,可却碍于律法,只得继续劳心劳力地去伺候那对狼心狗肺的两父子。
哎!
真是可惜又可叹啊!
想和离的想法,是妇人鼓起多少勇气,才到官府击鼓鸣冤,却被萧临一棒子打死。
这真的很难不让她不发表自己的观点!
思此,沈棠眸色稍沉了沉。
今日,她要是不好好的给萧临洗洗脑,她就不姓沈!
转瞬之间,沈棠用力地一把将萧临拽至桌旁的椅子上坐下,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像是个老师盯着自己的学生,一字一句道:“萧世子,您觉得您的做法好吗?”
“这世道,嫁人后女子生存就很不易。”
“若是碰着好的夫家,那生存上自然会好很多,但遇不好的夫家,那丈夫非打即骂,全然都是成为一个妻子亦或是母亲的罪啊!”
“那妇人想和离,您却以大晟律法压她,在这里,是多难得才萌发的念头就这么被您给碾死了,这是扣上了什么帽子啊!”
“而您判的是丈夫归家,可即便不迎,但在府外养着的外室又还少么?”
萧临听她一连串的话,遂拧紧了眉头。他今日第一次升堂,觉得此一事处理尚妥,可却从沈棠的口中听到的是完全不一般。
难不成真的是他错了吗?
可大晟朝律法就是如此啊,没有和离,只有和和美美,而那位妇人,实则犯了七出之条,作为妻子,不得善妒!
他为了妇人一家,所以从轻发落,只判了丈夫归家。
思此,萧临略蹙紧的眉头又深了几分,话里不赞同道:“阿棠,你怎么这般说呢?”
“那妇人,确实应该伺候丈夫和儿子。”
“而对于纳妾一事,她作为妻子,理应不该善妒忌!”
这话入耳,沈棠当即翻了个大白眼。
男人,这种动物嘛!
他们总会对同性别的男人深表同情,只会觉得那位想和离的妇人不识好歹。
可她为什么只说生存而非生活呢?
这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女子才能享受,每个时代的底层女子,都是被男子压榨完,直至死亡才觉得自己活过了吧。
所以沈棠才觉得那位妇人有先见之明,可惜囿于时代原因,终是忍下来委曲求全。
思及至此,沈棠双眸定睛地望着萧临,面色严肃和平静,阴阳怪气道:“所以呢,你这么判的案件,还得那妇人感恩戴德吗?”
“若成亲就会这般,那还不如不成亲。”
“或者,你是想以此妇人一事来告知我,你今后也想妻妾成群吗?”
“但,这跟我又有何关系啊?”
说完,沈棠就兀自走到浴桶边,用木桶将浴桶里的洗澡水提了出来,轻推开门,依次倒入在门外。
见着沈棠不搭理,萧临心中有点郁闷。
他只是随口分享,哪里想妻妾成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