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入耳,沈棠难以置信睁大了双眸。
她心里一时之间有点激动不已,却仍未忘记在古代,皇帝赐婚的弯弯绕绕。
若是平常家婚事,想必退婚没那么难,只丢了他的里子和面子。
但萧临的婚事是圣上金口玉言的赐婚,若这般轻而易举,这有她不能理解的事吗?
可这也不对啊!
他也就来扬州府城一些时日,难不成,是之前回京时处理的吗?
是哦!
他来扬州府城任新知县了。
这对京官而言,他从中央下放至地方,表面上是锻炼官员,但实则是被贬了啊……
当然,有的人不惧挑战皇权。
最后只得下放至地方,但萧临在扬州府城又是新县令,较之京城的翰林院有实权。
这就有些许不同了。
所以皇帝终是对萧临偏爱几分,便以退婚一事,让他来扬州府城。
不过,这也有可能是萧临自个的想法。
想明白这点,沈棠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萧临一眼,试探着问道:“爷,您这是被贬了吗?”
萧临一听便轻笑了几声。
他轻柔地将沈棠耳边的碎发捋至耳后,遂不经意地凑上前,就在她的唇上印了吻,心满满足:“阿棠,哪有你说的那般严重。”
“其实来扬州一事,是爷向圣上自荐。”
“若爷总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哪能这么软玉温香在怀呢。”
“圣上的赐婚,倒是成全了我来寻你。”
听得此言,沈棠的心里一时震惊不已。
因着年前萧临来扬州寻她一事,沈棠隐约是知晓他对自己心里有几分情意,只当是觉得她就像是他养的一只小猫,猫不乖了,它自个溜出去玩了,那就寻回来的态度。
所以对于萧临没有实在太过分的举动,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反正他迟早都得离开,惹怒了他,她并不能安安稳稳地留在扬州府城。
可萧临却亲口告知自己他退婚了!
他为退了皇帝的赐婚,竟然向圣上自荐下放至扬州府城做县令?
这般行为,倒是有几分恋爱脑啊……
可他先前精打细算,会为了她这般吗?
只一会,沈棠目中流露出一丝不信任,却终是面色不改地瞥了萧临一眼,反问道:“爷,您这话是何意?”
萧临一听这话,就知晓她在装傻充愣,微勾了勾唇,柔声再道:“阿棠,你知晓的,爷是为你退婚,也是为了前来扬州府城。”
沈棠闻言却是拧紧了眉头。
若她未曾离开临安候府,能得这般好,她或许也就不会想着离开了,毕竟能过有钱有人伺候的日子,总比要较之自己苦哈哈干劳力的日子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