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嗓子,犹如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满屋子的女士纷纷投来好奇与探究的目光。桑娅,那位活力四射的女主人,不顾我的万般不愿,硬生生地将我摁进了一张仿佛带刺的椅子中。我进退维谷,脸上的表情僵硬得像是冬日里的湖面,既无法绽放笑颜,也无法轻易拂袖而去,只能以眼神为刃,直勾勾地与她对视,无声地抗议。
她仿佛对我的情绪波动视而不见,转身间化身为优雅的茶艺师,一边为那些贵妇们斟茶递水,一边以一种略带戏谑的口吻介绍我:“这位,乔烟,名字虽陌生,但她的别称,在座的各位定是耳熟能详——水妹。”说着,她还故意眨了眨眼,那眼神中充满了不言而喻的暗示。
“哎呀,水妹?那可是风月江湖中的传奇人物,家中若有商海浮沉的夫君,谁没听说过她的名号?王太太,您不是总说您家那位夜不归宿吗?跟她取取经,保证让您家的夜晚春意盎然。”桑娅的话语中满是调侃,却也将我推向了一个尴尬至极的境地。
“水妹”二字,曾是我混迹于那复杂圈子时的荣耀徽章,如今却成了对过去不堪岁月的一种辛辣讽刺。太太们面面相觑,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与几分玩味:“不会真的是那位风月场上赫赫有名的水妹吧?三大招牌之一的那个?”
桑娅得意洋洋地点头确认:“除了她,东三省还能找出第二个水妹不成?你以为‘喷水’是街头巷尾的才艺表演吗?”她甚至挑衅般地指向一位圆脸太太,询问对方是否会此“绝技”,引来一片笑声与娇嗔的否认。
当话题转到我身上,询问我是否仍“重操旧业”时,我沉默的眼眸中骤然迸发出冰冷的寒光,仿佛冬日里的一抹凛冽寒风,让原本热闹的空气瞬间凝固。我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清晰而坚定:“我叫乔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