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时候看过几本医书而已。”云锦书谦虚道。
“那就是了不得的本事了!”秋兰奉承着,“难怪云姑娘能做女官,像我们这样的人,大字不识几个,哪里看得懂什么医书啊!”
“秋兰姑姑能管着这么大一个浣衣局,也是厉害得很呢!”云锦书笑着说道。
秋兰有些自得,口中却谦虚道:“不过是上面的人瞧得起而已,算不得什么本事。”
收了云锦书的钱,她便也没有再为难黄鹊,而是叫来了几个粗使宫女,将要洗的衣裳分发了下去。
“黄鹊病了,”她说道,“这十八件裙衫,本是应当她去浣洗的,现在她身上不爽利,就由你们几个替她洗吧!”
这人实在坏得很,黄鹊都快病死了,她却只说是身上不爽利,这不是分明在给黄鹊拉仇恨么?云锦书恨恨地想。
果不其然,听她这么说,那几个宫女都不大乐意了。
其中一个脱口而出:“谁身上还没个不爽利的时候啊,要是都像黄鹊似的,那以后人人都可以说自己身上不爽利干不了活了!”
“就是,”另一个也附和道,“我今日身上还不爽利呢!秋兰姑姑,您不能这么偏心!”
“今日不爽利,那就留着明日好了再洗啊!都是一样拿月银的,凭什么她就能偷懒!”又有一个宫女说道。
秋兰板起脸来:“让你们去洗你们便去!话这么多,莫非想挨手板?”
几个宫女不敢抱怨了,低着头接过了衣裳,但心里分明已经恨上了黄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