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是什么光彩事,娘不好强迫亦歌接受,只能将一腔怒火撒到我身上。
“你就是见不得你大弟弟过得好!”从亦歌那里出来,她就怒气冲冲地对我吼道,“亦歌现在刚怀了身子,若是出了什么事,全是你的过错!”
她的话太过荒谬,以至于我笑出声来。
“原来是我的错,”我讥讽道,“您若不说,我还以为是大弟弟做错了呢!”
“你!”娘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恨恨地走了。
当晚便又去向爹告了状,半夜时我正睡着,被几个婆子从床上拉起来,推搡着又关进了佛堂。
“你在这里好好反省吧!”娘的声音尖利,“我真是太惯着你,你看你哪有半分做长姐的样子!”
四周的黑暗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恐惧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我克制不住,尖叫着问她:“我是长姐?我根本不是长姐!是你要我一辈子都为大弟弟退让牺牲,所以才让我做了长姐!”
娘的声音停滞了一瞬,很快便重新响起,多了几分恼羞成怒。
“你瞧瞧你那样子!”她叫道,“自私自利到了极点,颜家怎么养出了你这样的女儿!”
我靠着门坐下,抱着自己的膝盖,颤抖着不说话。
这十几年里,我按照他们的意愿,做了一个完美的长姐,处处退让,处处包容,最后只因为我忤逆了她的心思,在她口中,我就成了哪个自私自利到极点的长姐了。
“她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娘交代下人。
佛堂里密不透光,我只能借着下人送来一日三餐,来判断我被关了多久。
第三天的时候,我的丫鬟来看我,隔着门哭着劝道:“小姐,您就向夫人服个软吧!您说句好话,夫人那边就不会再为难您了……”
“亦歌现在怎么样了?”我没有回答,只是问道。
丫鬟刚要回答,守门的婆子便冷冰冰地赶她走:“夫人说过不许任何人探望。”
丫鬟哽咽一声,还是离开了。
我坐在蒲团上,抬起头,隐约能看见头顶佛像模糊的身形。
又过了两日,浑浑噩噩中,一束光照射进来,让我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阿玉儿!”
恍惚间我以为自己在做梦:“……亦歌?”
亦歌心疼地握住我的手:“走吧,我带你出去。”
“我……”我的脑子缓慢地转着,“你……答应了?”
只有她退让了,娘才会放我出去。
亦歌沉默片刻:“娘答应我,待那女人生下孩子之后,会抱过来给我养着,那女人不会进府。”
她牵着我出了佛堂,一路走到了我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