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千帆的话尽是被淹没在拳头和肉体的相接声中,周围人被吓得捂住了嘴,不敢出一点声音。
乜宇博像是发疯的野兽,只顾着撕咬,不顾猎物的死活。
在这样凶狠的打击之下,众人只听咔嚓一下骨裂声响,陈千帆又碎了一块骨头。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痛苦?”
“你知不知道你毁了两个人,你毁了我……”
陈千帆在奄奄一息中似乎看见他在哭,想发声求救却又无法开口。
“我好不了,我一辈子都好不了了……你为什么这么自私?!”
“该死的是你,是你!”
乜宇博两只手紧紧攥住陈千帆的胳膊,犹如铁钳一般难以撼动,他单手使力,五指关节紧抓,指甲似乎想要陷进他的肉里。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隐约传来,渐渐逼近。
乜宇博跨坐在一个男人身上,那个男人的脸部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牙齿掉了好几颗,满嘴是血。
乜宇博眼睛发红,右手抓着身下人的衣领,左手握着拳拼命地砸过去,血液横飞。
京十姝入眼的就是这副场景。
“乜宇博——”
打人的男人听见声音顿了顿,茫然地抬头。
京十姝推开旁边的人,快步过去将乜宇博从那人身上拉下来。
乜宇博愣愣的,似乎还没回神,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滴落在地上,炸开一朵朵血花。
他紧紧地盯着京十姝,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眼泪瞬间就冒了出来,流个不停。
京十姝见他这副模样哽咽了一下,用手给他擦眼泪。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乜宇博低头,声音嘶哑,“过不去,我过不去。”
京十姝抱住他,像哄孩子一样轻抚他的后背,“能过去的,都能过去。”
跟在后面而来的沈冬凌吩咐下人把已经快死了的陈千帆送医院。
巫卫和裴策则吩咐人把现场清理干净。
京十姝把乜宇博带进屋里上药。
乜宇博已经冷静了下来,只是眼睛还有些湿润,此时沙哑着嗓子解释:“我……我的狂躁症也没好,我控制不住自己。”
京十姝上药的动作一顿,抬头认真道:“你这是愤怒,是正常的情绪,只是愤怒的程度比常人重了一点。”
乜宇博似乎信了,“他死了吗?”
“他没死。”
乜宇博心里又好受了一点。
一边沉默的裴策突然笑嘻嘻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