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小时,来了两个身穿制服的人,看样子是法官,还来了两个医生。
京十姝就待在边上看着他们忙活。
医生拿了很多仪器,还有许多药水给辛戈吊命,法官拿着录音器和纸笔记录,而全迁则追着医生小声询问。
医生掀开辛戈衣服检查的时候,京十姝看见他的皮肉凹陷,干瘦的令人害怕。
貌似从她来了辛家就没见过辛戈吃东西。
医生做完一切,众人跟着出了房间,辛戈也歇下了。
“尽量少打扰他,他的身体机能已经耗尽了。”
“还有多久?”
“最多一个月,可能更短。”
全迁沉默。
“我们已经用了最好的药,但他的身体太差了,节哀。”
医生说完就离开了辛家。
全迁转头看向京十姝,她没有什么表情。
“你…”
“算了,跟你妈一个德行,算他倒霉吧。”
京十姝冷冷清清的说:“你如果气不过,该去对他说,跟我说没用。”
“你们京家人总是这样?凭什么你可以像个旁观者一样?是你们害得他变成这样的,难道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再不济,就当可怜他呢?”
全迁盯着她那张酷似京禾奚的脸,情绪失控。
“要一个继承人放弃自己的家族,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吗?可他也仅用了一晚来决定。”
“一晚很长吗?”
全迁压低声音怕吵到里面的人,盯着京十姝的眼神冰冷刺骨。
“是,当年辛家有愧于京禾奚,可辛戈从未对她说过半句假话,她不该对他这么残忍。”
“还有你,你从未踏足辛家,怎么知道其中的艰难,他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在保护你,可是你为什么不能对他仁慈一点?”
冲突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气氛压抑。
全迁怒目而视。
京十姝的冷静更令他愤怒,可京十姝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辛戈没错,京禾奚也没错,她京十姝也没错。
“上一辈的恩怨在他们那里就结束了,即便你生气,你也找错了人,我叫京十姝,不叫京禾奚,所以我无法替她和你争辩,更何况对于京禾奚来说,你也只是个残酷的旁观者。”
“全迁,不要以为只有你有情有义,我过去的十几年都在寻找,寻找这个躲在e国懦弱的父亲,寻找这个在暗处始终观察着我的父亲,这种本就没有感情基础的关系,你们应该在决定之前就预料到了其中的虚无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