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丽一听,脸立马就拉下来了,等孙兰英和她说高勇大年初二想来家里,丁丽的脸就更不好看了。
“丁红现在还没结婚就住到高勇的父母家去了,她又不拿着这里当家,还回来干什么?”
丁丽没好气地说道。
“你和你姐不对付,她是不是也是怵头你,才住到那边去的?再说,他俩已经是登记了,正式的两口子,那个高勇,想上门,也挑不出啥错。”
“也不想想当初干的什么事,现在还好意思来!”
“……不行就让他走一趟,反正就是吃顿饭,家里你分的那些东西都是现成的,过完年,他们就走了,又不是老来……要是硬不让来,我怕你姐在那边,也不好说。”
“……你就是心疼她,她都对家里这样了,你还是心疼她!”
丁丽沉着脸埋怨道。
“这不就是当父母的吗,孩子再不懂事,也是孩子。”
……
高勇初二来孙兰英家了,他和丁红两个人,手里大包小包的提着买的礼物登门了。
孙兰英是第一次见到高勇。
高勇一米七五左右,模样周正,他穿一身西服,西服外面又套了一件雪花呢外套,没系扣子,就那么敞着,那做派,看着到不像是工厂里出来的,倒有些买卖人的气质。
高勇的战友林波是个能人,在八十年代初,个体经济刚刚开始露头的时候,他就弄了几台缝纫机,搞了个服装作坊。
既要在家管生产,又要外出高销售,林波分身乏术,高勇带着丁红来投奔他,也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高勇负责维修作坊里的设备,有什么上边来的检查,或者是客户来拿货,林波也是让高勇出面接待,时间长了,高勇不光胖了,会说一些场面话,还多了一些说不清的油腻。
孙兰英做了一桌子菜,还从橱子里拿出一瓶丁福全在世时攒下的一瓶酒,让丁楠把饭桌拖到堂屋中央,五张折叠椅子均匀地摆了一圈。
客套完毕,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围桌而坐。
“……我打今天就叫妈了,妈。”
高勇先端起酒杯叫了孙兰英一声,还没等孙兰英说话,他就起身在孙兰英旁边跪了下来。
“你这是干啥?快起来。”
孙兰英吓了一跳,连忙拉起高勇。
“我前两年不懂事,让您老跟着生气受委屈了,我给您陪个不是。”
“说这干啥,都过去了,你和丁红现在也结了婚了,以后好好过日子。”
孙兰英说道,她让高勇坐回去,却看见丁红在旁边掉眼泪。
“妈,您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的待丁红,让她过上好日子。”
“那就好。”
孙兰英应道。
“……还有,”高勇说着,端起眼前的酒杯站了起来:“我还要向两个妹妹赔个不是,让你们也跟着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