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时,沈若瑶生下三子,随之又是过年,她一面养着身子,一面忙于宫中年节,这一个年是真将她累着了,有时候她也在想,是否如同当年那一曲潇湘水云般,去山清水秀的烟雨江南?
或许当初她没有选择去西庆国,而是远赴南方,或许而今也不必如此了。
“皇后娘娘,公主一直在哭,怎么也哄不好。”樱草回道。
沈若瑶急忙放下手中册子,抱过和顺在怀中哄着。自从萧玄景登基后,和顺郡主就成了和顺公主。这毕竟是先皇赐得名字,也不好乱改。她哄了会儿女儿,和顺便在她怀中乖乖睡了过去,她却分心想着其它事情。
前几日萧玄景提出要立安哥儿为太子,她当时却是拒绝了。一则将来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再说了,安哥儿如今还小呢,一个走路都还要人看着的小孩子,这么早立为太子做什么?
加之她在想,是不是也该将沈家召回京城了?
三房的妹妹沈菁也差不多该说亲了。
哎,沈家当年到底死了一个孩子在庄子边的那条河中,如今想来终究是她们姐妹亏欠了沈家。姐姐是这样说,萧玄景也是这样说,他们都说要自己永远记住,自己就是沈家的女儿,是沈家的四小姐,沈家的四姑奶奶。
姐姐是要她忘掉那些痛苦,或者说,姐姐根本不希望她知道这些,可偏偏她不死心,终究还是跟去了西庆国。
“阿瑶?”耳边萧玄景的声音叫醒沈若瑶,她回过头看向站在身边的人,失笑道:“我在想宫宴的事,都想入神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一会儿了,见你抱着和顺发呆。”萧玄景从她怀中接过女儿,道:“这孩子,天天儿的就是睡,果真跟你一样是猪投胎。”
沈若瑶没好气地推了他肩膀一下,气道:“她说不定将来还跟你一样讨人嫌呢。”
“谁敢嫌弃朕的女儿?找死吗?”萧玄景只是笑,觉得和顺是有些怪,总是睡得很沉很沉,就像现在,他和沈若瑶聊天说话并没有压低声音,若是以前的安哥儿,早就被吵醒了闹起来了,可和顺却丝毫没有,的的确确是睡得像死猪。
不过到底是自己女儿,他也只能想着,这孩子或许就是能吃能睡,嗯,是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