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不长眼啊!我们老实本分做人,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啊!”
男人被妇人哭嚎地心烦,他抬起蒲扇般的巴掌:“死婆娘你给我闭嘴……”
“咻——!”
一支箭从男人的心口穿了过去,直接钉在泥土里。
箭身颤抖,只有尾羽上残留的血迹能看出来,这的确是从男人身体内出来的箭。
男人低头看着胸口的洞,他想说些什么,只能发出“赫赫”的声音,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其他人一惊,转头向篱笆外看去,那里站着个蒙面男人,他收起手中的弓,抽出腰间佩刀跳进院内,几刀解决了所有作乱的人。
被救下来的人瑟瑟发抖,他们抱在一起,惊恐地看着男人。
男人没有理会他们,拔起箭放回箭筒,丢下几片黄纸离开院子前往下一处。
劫后余生的妇人往前爬了几步,接住飘落的黄纸捧在胸前。
“黄色的五个角?这是什么?”
同样的事情,在县城的很多角落发生,同样的疑问,也在许多人心中出现。
那些想要趁火打劫的人,或者作乱途中去祸害百姓的人,都死在了这群挥洒五角黄纸的蒙面男人手中。
所以这次由一个瘸腿货物带领的乱象,死的全是那些权贵富豪。
坐着轮椅的人,和蒙面男人在街头碰面后,轮椅男人不战而退,带着八百个愿意跟着他的乱民奔向北方。
前线战报传过来,元珑先是深吸一口气,做好各种心理准备后才把纸张展开。
“殿下?”沈修璟伸出手:“让臣来看吧。”
“行,三哥你先看看伤亡和成功,看完了告诉我结果。”元珑果断把烫手山芋丢给了沈修璟。
人常道慈不掌兵,义不理财,元珑就是既不能掌兵也没法经商的人。
沈修璟一目十行看完战报,紧接着说:“暗卫和死士无一人伤亡,乱民只劫掠了县衙府,还有许多地方等着我们去接手。”
能掌兵的段明义,自然不是仁慈的人。
这个县城里的达官贵族无辜与否,只要看他们家中有多少奴婢便可。
结果就是,段明义把所有人都杀了。
毕竟能在这个县城成为达官贵族,不是贩卖人口的主谋,就是协助贩卖的帮手。
“段明义下达的命令是……除奴婢外,高于三尺的主子,无论男女全部杀死。”
段明义很清楚环境对于一个人的熏陶,他执行的便是北漠的做法。
除了几岁幼童,其他人全部该死。
元珑听罢捂住眼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以为他只会杀几个家主族老什么的。”
“很多不是段明义的人杀的,是那些人他们买下的奴隶,趁机杀了自己曾经的主子。”沈修璟折起纸张,用烛火引燃。
“段明义尚有分寸,殿下没算到的,是民心。”
一开始段明义只带了几十人,将那些两脚货物放出来后,身边也没有多少人。
这样的人数,别说杀人,就是连那护院重重地院子都进不去。
那些达官贵族,真正死在段明义手上的只有几个,其他的那些死人,只是他给平日里卑微的奴婢,一次宣泄自己愤怒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