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舒章便大略知晓了整个事件背后隐藏着的真相。
大约五六天之后,曲倾遍体鳞伤、气息奄奄地倒在了杭家门口。
当看到曲倾的惨状时,苏韵香的眼眶立刻湿润了,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不断涌出。
杭舒章当即命竹寺赶紧去请大夫前来医治曲倾。
苏韵香全心全意地照顾着受伤的曲倾,日夜不离。
经过三四天无微不至的照料,曲倾身上的伤势终于稍稍好转。
杭舒章注意到,曲倾的眼中时常流露出一抹悔恨之色,却始终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杭舒章心中暗自思忖,难道事情真如此前所猜测的那般?
自己与韵香的出身已然被人……只有曲倾知晓韵香的出身。
想到这里,一股恶寒从心底涌起,杭舒章不禁打了个寒颤。
苏韵香察觉到杭舒章的情绪变化,拉着她到书房。
一进门,苏韵香当即问道:“絮娘,可是想到了什么?”
杭舒章颤着声道:“关于,你我身世之事,兴许,古相一党,会用你我出身攻击我们。
此前我们不过是小小的县令县丞,不足为患。
可现在我手握八州之地,你也贵为一州刺史,眼红你我之人必然不少。
而知晓你我过往的人,只有曲倾。”
苏韵香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自己拿曲倾当亲人。
曲倾若是背刺自己......
她断了心头的想法,当即摇头道:“不会,我相信曲倾不是这种人。”
“防人之心不可无。”杭舒章握住苏韵香的手,“我们必须做好应对的准备。”
苏韵香点点头,“我明白……我还是不愿意相信曲倾会背叛我们。”
杭舒章叹了口气,“我也希望是我猜错了。”
苏韵香道:“再过三日就是万寿节了,这些人定然是想在万寿节上揭发此事。
我们得去找皇太女和礼宁商议一下。看看如何应对。”
两人一夜辗转反侧。
次日散了早朝之后。
杭舒章当即找到李棠玉和顾梦寻,把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顾梦寻蹙眉道:“定然是此事,若是就此揭开,必然会被朝臣攻击。
且,届时他国使臣也在,这要是捅出来,皇上的面子往哪放?”
李棠玉拉着两个人急忙忙的去了皇后的椒房宫。
沐纯芜听完之后,眉头微微蹙起。淡声问道:“玉儿想要如何?”
李棠玉道:“若是到时他们在万寿节上闹出来,丢人的可是父亲,母亲,您帮帮她们。”
沐纯芜道:“世人对女娘原就苛刻,若是知晓苏大人的出身,只怕皇上也不愿保她。”
她继而冷声道:“当然,若是知晓这个秘密的人,守口如瓶,苏大人咬死了别认此前的身份。另当别论。”
苏韵香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出身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灾难,更没有想到,要保全自己,就必须要牺牲曲倾。
沐纯芜道:“时日紧迫,两位大人,好自为之。”
苏韵香失魂落魄的走出椒房宫。
杭舒章看着苏韵香落寞的背影,心疼不已,却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