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宜安将轮椅从南宫衡身后推出来,冲着唐逍叹气,“我倒是希望你的胡言乱语能比你的医术高超一些,这样你只要对病人都说一句他们没病,他们的病就会消失,恢复健康之躯,能造福多少黎民百姓啊,可惜你嘴里吐不了真言,医术嘛大概也跟你这张嘴一样,都是放屁。”
自己的医术被贬低,唐逍恼羞成怒,“我就是有这个医术,也不给你这等粗鄙女子医治!”
“这话说的,好像谁没个医术似的,就是没有南宫大夫,我们小姐也不需要你医治,谁知道你会不会医不好就跟人说没病,误人病情伤天害理!”白芍瞪向唐逍,一跺脚,绣鞋踩在地上仿佛是把唐逍摁在地上撵。
就算对方是男子,她们几个丫鬟也不惧的,本事就是她们一身力气异于常人,普通男子也不如他们,再不济,她们还有红衣在,红衣可就差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原本韦管事就对程宜安维护南宫衡表示对她感激,现下又得知了程宜安的身份,哪里还容得下唐逍在鹤仁堂外面继续落新东家和自家大夫的面子,韦管事向医馆里招来了其他打杂学徒,不由分说不论男女统统驱赶。
当然驱赶的也就只有钟灵和唐逍,其他围观的百姓没热闹可看后都纷纷离开。
韦管事把程宜安请去了内室,以后这地就是程宜安这新东家歇脚看账的地方。
有新东家来接手,韦管事忙着把鹤仁堂的一应账目先拿过来给程宜安过目,丢下南宫衡就走了。
新东家不是说要让南宫衡给她看病,南宫衡是不能走的,他把他留下才好给新东家把脉。
程宜安伸出手,就放在桌案上,拿眼神瞥了南宫衡。
她一心想要站起来,迫在眉睫。
南宫衡寡言少语,只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给程宜安诊了脉。
程宜安是知道自己的病情的,也不问南宫衡从她脉象中看出了什么没,而是直言不讳地开口就点名,“劳烦南宫大夫不必有所顾虑,尽管用毒医手札里的方法为我医治。”
果不其然从南宫衡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了明显的诧异,还有放在她脉搏上那两指的短暂僵硬。
程宜安依旧开门见山,“南宫大夫师从鬼毒医,刚才在外头与你纠缠不清的是你的师妹和你们的大师兄,他们存心找茬,为的就是把你手里的毒医手札要回去。”
南宫衡收回了手,也不说话,只直视着程宜安。
程宜安收了手,放下了衣袖遮住了她白皙纤瘦的手腕,“我为南宫大夫而来,自然自知你的身家背景。”
南宫衡想了想,认真道:“我还不会用毒医手札上的医术……”
程宜安打断他,“你无需骗我。”
“我说了,我为了你来的,对你的了解你可以当做是比你自己都还要了解得深,你能医好我,用得就是毒医手札上的方法。”
程宜安泰然处之的模样,仿佛在说,我给你当药人,你尽管在我身上尝试,我都不惧,你怕什么,毒医手札上的毒毒不死我,你就放一百个心。
南宫衡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被强买强卖。
程宜安知道他的底细,也已经是鹤仁堂的东家,南宫衡是一名大夫,不过是心有郁结,倒也不会真眼睁睁看着病人不去医治。
而他刚才给程宜安把脉出来的结果,她的病情也让他惊奇,或许他真能一试。
正在他思考程宜安病情到了何种程度的时候,有一人大咧咧进了后院内室。
见到来人,南宫衡站了起来,对着萧陌鞠了一躬。
“当日多谢少侠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