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弦玉摸着碗里暖和的南瓜粥，感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小命暂且苟住了，但是这地方毕竟不是长久之地，该怎么往城里通风报信呢？
“婶子，你们住在两地交界处，到底是归盛京城管呢？还是归密州管呢？”
“该怎么跟你这姑娘解释呢，如果是交钱的事，两地就抢着我们当香饽饽。如果邻里百姓们有什么恩怨纠纷，就跟踢球一样互相推诿责任。”
想起泡在这片水域的发菜，李弦玉准备问问碰见这种情况，官府都是怎么处理的。
“我在附近的小河处，发现一具淹死的尸体。看样子在水里待了好几天了，像这种事情，一般都是怎么管理呢？”
“夏天爱下雨，水位涨得猛，每年都有几个不慎落水的。等清理垃圾的时候，可能会清理走，平时压根无人在意。谁会平白无故给自己增加工作量，都觉得死者是对方家的，让他们翻户籍核对失踪人口真就难于登天。”
历史上所有城市的发展都是围绕中心点，层层往外衍射。距离越远的边缘地区，越不被统治者重视。李弦玉走南闯北，也算去过很多地方考察，仔细琢磨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儿。
时间成本，人力成本，和金钱投资，花在人多的地方，还能收获百姓们的好印象。投资到地广人稀，看不到几户人家的外围，着实不是一个高收益的项目。
“看你这姑娘面相，就知道人美心善，同情那泡在水里的死者。以前我们附近的几户人家看见了，还能合力帮忙收收尸，就当攒个福德。近一两年，岁数上来了，看见这些又大又沉的男人尸体都头疼，搬一次的话，腰起码得疼三天。”
“这次河里的确实是具男尸。”
“我就说嘛，习惯就好。”
“为什么死的都是男人呢？”
“我给你讲，不仅是男人，还是长得非常漂亮的男人呢！”
“什么漂亮的男人？”
热情大婶的丈夫从地里干活回来，看见屋里多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要不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听说被追债的悲惨遭遇，说什么都要出门杀只鸡，给这孩子好好补补身子。
“我们再说附近河里捞出来的尸体，个个都是俊美无比的年轻男人。”
“会不会是因为有人嫉妒他们的皮相，所以才下此毒手啊？”
“你们俩女人还是见识得少。”
大叔猛灌了一大碗白酒，感觉身体又充满了活力。招呼她们坐在桌子上，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掌握了什么秘密。
“一起干活的老秦偷偷告诉我了，这些长相秀美的男人都是有钱人的男宠。玩腻了，厌烦了，给点钱打发走。如果碰见有得寸进尺，不知好歹的，就会被他们暗地解决掉。”
李弦玉好歹也融入上流社会一段时间。
“没听说盛京城谁家姑娘是这种脾性，宫里的公主们也洁身自好啊。”
“幼稚，天真。”
大叔摆了摆手指头，示意他们浅薄了。
“是这群有钱的男人们，包养的男宠。”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