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了?!
它后知后觉意识到此刻气氛好像不同寻常,想问清楚,可看见临玉的脸色,又知道此时不是恰当的开口时机。
于是小章鱼迅速从阿尔弗的手中挪了出来,然后悄咪咪地往旁边的喷泉泉水里钻,假装自己还有事要做。
“扑通”一声,小章鱼进去之后,又鬼鬼祟祟地在喷泉边上探出半个脑袋。
没人关心小章鱼听不听。
兰思特叹了口气,心知隐瞒已经没有意义于是抬手摘下了眼睛上覆盖的缎带。
临玉冷声:“为什么想杀我?”
他睁开眼睛,眼睛的颜色和面前高大的神像手中捧着的琼枝一般无二。
那是剔透的紫色。
兰思特转过头,半长的金发被抬手捋到耳后,他露出无害的微笑,不知情者或许真的会被这张脸给迷惑,认为他是什么单纯善良的女神神使。
脖颈擦着刃尖转动,被割开了一条横着的血线,血线很长,鲜红的血迹瞬间流淌下来,又蹭着刃尖滴在圣洁的祭袍上。
“皇姐。”他轻声喊。
一旁暗戳戳观察的小章鱼:?!
等等……它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兰思特叫临玉什么?!
——皇姐?!
临玉面无表情:“我可不是你皇姐。”
“也对,差点忘了,你已经宣布脱离皇室了。唉,这么论的话,我也差不多。”
他故作可怜地摊了摊手,“你看,你是自己叛逃皇女,我是被陛下送来弃子,我们应该很有话题聊才对。”
选择性忽略这家伙的鬼话,临玉眯了眯眼,敏锐的抓住了这句话中不同寻常的细节。
“被送来的弃子?”
“是啊。”
他不慌不忙地点头,蹭着刀尖的皮肤面积更多,脖颈上又多出几条血线。
就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兰思特面不改色地还在说:“皇姐,我们目标一致,大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不是吗?”
一点也不担心计划会漏给小章鱼听,兰思特抬手做出“请”的姿势,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的软垫上。
“忏悔还没结束,我不能中途起身,所以只能请你坐在旁边啦。”他一顿,补充,“当然,在女神的神像前,我还是更希望你能和我一样跪着。”
临玉没理他。
只问:“既然自认是王室的弃子,为什么你能调动属于王室的军部势力?”
“唔……怎么说呢,因为我是帝国的继承人?”
“弃子”和“继承人”,这可一点都不搭边。
看出她的不信任,兰思特想了想,笑着解释:“你看,我在十二年前宫变结束之后就被丢到了教廷,这不就是弃子吗?陛下告诉我,要是没办法得到信任,那我就没必要活着了——真是一场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