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渍已经被打扫,换上了新的床褥,熏香掩盖血气。
周围人进了又出来,出了又进,荔非守焉一直是呆愣状态。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他才踏入屋内,搬了凳子坐在榻边,盯紧榻上人,怕一眨眼人没了。
春日屋内放火盆,酆馏的额头冒出汗珠,端起药,喂给她,她的脸色苍白,没有光泽,没有血色。
酆馏与荔非守焉相坐无言,怕她出事,守了一夜,没合眼,临近天亮,才眯了一会儿。
她动了动手指,眼睛发眩,斜靠在榻边的二人,闯入她的眼睛。
观二人的姿势,像一夜没睡,她又闭上眼睛假寐,算了,让他们多睡会吧!
手抚上腹部,有痛感,没有昨日痛了,.面上浮现笑意,希望酆镐能给力点,给皇帝上点洗眼药。
不久,在她快再次睡着时,酆馏与荔非守焉醒来。
“小月,怎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问询道“酆镐呢?”
酆馏无奈道“晕了。”
她疑惑“晕了,被人打了。”
酆馏无奈道“不是,他……他晕血。”
她眼睛一眯,额头皱成川字,不可思议。
“别逗我,晕血,他军功怎么来的。”
酆馏道“谁知道呢!奇奇怪怪的,血啦吧唧跑到我面前,拉着说不出话,我以为伤重不治,诊治后发现,什么伤都没有。”
酆馏手脚并用,比划着酆镐的惨状,这传出去还了得,一国储君竟然晕血,如何威慑南域十六国,东南西三国?
她笑笑道“好了,让人进来给我换洗,别你们也晕血。”
酆馏耳垂红了,扯着荔非守焉就往外走。
酆镐睁开眼睛,拍了拍昏沉的脑袋,这是哪啊!她身下盛开血色花朵,充斥酆镐脑海。
急忙从榻上跑下,脱离被窝,浑身冷飕飕的,低头一看,一层布料都没有,扯起被褥披在身上,脸色苍白。
“昨晚……发生了什么?”
又等一会,还是没人来解救他,送件衣裳也行啊!他不想裸奔。
咬牙看了看屋内,不像住人的房间,盯上床幔,只有它够大。
“刺啦”裹紧肉体,如仓鼠般往外跳。
玥卫看着他的姿势,当做没看到,坏了,忘记给尊贵的太子殿下送衣裳了。
酆馏与荔非守焉守在屋外,看着不远处蠕动而来的蛆,不忍直视,辣眼睛。
想起只让人洗刷,没人给他穿衣服。
这些人真是的,该听话的时候 不听话,不该听话的时候,瞎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