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体会到了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声音很平淡，平淡的像是实验室蒸馏出来的纯净水，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平淡到没有任何的味道让人品味。
至少王佳楠觉得自己无法品味出李长歌现在的心情，于是她沉默。
以往回答不上来李长歌的问题总会让她感觉到惶恐。
但是王佳楠更希望这个男人能够真的给她带来威压和惶恐，而不是万事万物都洞悉后的平淡。
因为这样让她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在他弱小时便征服了她的人，而是一尊没有任何温度的神像。
“所以你现在后悔自己解开了时间带给你的诅咒了吗？想要用时间和死亡来开启新的旅程？”
忽然，一个声音从宫殿门口传来。
王佳楠神色一喜，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李长歌所有的手下和亲近的人之中，只有几个人会用这样的语气和李长歌说话。
而这一个就是最了解李长歌的，也大概是唯一能开导李长歌的人了。
但是来人的话语却让王佳楠的神色几次变化，急切地看向端坐在王座上的李长歌。
看着忽然出现的欢迎，李长歌微微倾斜自己的身体，一只手倚在王座的扶手上撑起自己的下巴。
“我不会对自己所做的任何事情后悔，也不会胆怯到要用死亡这种无聊的方式寻找自己的路。”
欢迎走到李长歌身前，随手将宫殿变成了一个温馨的客厅，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着李长歌：“但是你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
王佳楠很是恭敬地给两人端上饮品，随后也坐了下来，静静听着两人地对话。
不是她不尊敬李长歌，也不是她拿回来自己的契约，她只是知道李长歌现在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与其流于形式的表达，不如尽快带给他一些新的灵感。
李长歌端起身前的烈酒一口饮尽，两根手指捏着杯子的杯沿轻轻摇晃，晶莹的液体立即将杯子填满。
“确实已经无路可走，有时候掌握无穷的知识之后还真是一种不幸。
但是牢笼本身就在那里，我宁愿看着囚禁我的牢笼不断挣扎，也不会将头埋在沙子，假装看不见这个巨大的笼子。”
“我无法完全与你感同身受，因为我虽然借助你的研究看到囚禁我们的牢笼，但是我还需要无尽的岁月才能触碰到它，有时候我很感谢我的无知。”
欢迎面带笑容的看着李长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欢迎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无论何时她的脸上都带着一股让人很舒服的笑容。
“但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我有一个建议能让你通过牢笼的栅栏看到打破牢笼的方式，你要不要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