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自己的屋子,傅予安示意燃关上门,自己坐到了卧室阳台的椅子上,背对着燃,准备着话疗的开场白。
找出一类除了医闹之外医生最讨厌的人:不好好照顾自己给自己折腾出一身病的人。
燃莫名其妙的看着拽他进来还一言不发的人,试探道:“雄主……?”
“饿不饿?”恶声恶气的打断了燃的话。
傅予安气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要怎么说。燃是为了守着他也好,为了守着孩子也好,无论是哪个,都是正当理由。
但是他真的很讨厌对方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的这种行为,不只是因为职业习惯,更是因为这是他喜欢的人。
初次在湖边见面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看我干嘛?看我顶饱?四天不睡觉,五天不吃饭,你属什么的?专喝西北风?”
“可是……法律规定雌虫生来就必须保护雄虫的。”
傅予安无语,不愧是军人,怼人都用法条怼。
不过,说到这个法条……顺着对方的思路往下走:
“那我问你,如果有一天,弃为了救一个不认识的雄虫丧命,你会怎么想?你会说这是法律规定?发自内心的夸弃做得好?”傅予安拽来另一把椅子,拍拍椅垫,示意燃坐下。
燃抿唇,他当然不会夸,甚至想象不到自己那么小的孩子竟然会有一天为了另一个雄虫丧命。
“说话,会么?”傅予安拽过燃的一只手,轻轻揉捏,不经意的抚过对方疯狂跳动的脉搏,分出了点脑细胞去思考心脏方面的疾病……
“不会,我舍不得。”燃略微勾了下手指,沉闷的回答。
“怎么不说法律规定了?嗯?你们这个法律本来就不合理。人人生而平等独立,没有谁生来就是为了另一个人而活着。在面对暴力的时候要知道还手,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一切能够保证自己活下去的手段都叫紧急避险。没有谁比你自己更重要了。”
这样的思想用惊世骇俗来形容也不为过,但傅予安真的很担心,就虫族这个奇怪的认知,迟早有一天他能在家听到燃的死讯。
相顾无言许久,燃忽然出声道:“你和弃比我更重要,保证你们活下去是我的……紧急避险。”
愁闷到薅头发的傅予安被这牛逼的脑回路逗笑了,但也知道这是燃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于是伸长了胳膊薅了一把对方的金毛,失笑道:“行,有进步,保证你和弃活下去也是我的紧急避险。
话题结束,傅予安决定下楼做饭,好好喂饱他饿了五天的男朋友。
走到门口,思考了半天心脏疾病的傅予安实在没法只根据脉搏和脸色去下定论,只好扶着门把手,又问了一遍:“你有什么心脏方面的病么?”
“心脏?”燃迷茫,心脏是什么?
“虫核,有什么虫核方面的病么?急性病慢性病之类的?或者精神病?”傅予安呸了一声,这个世界没有心脏,只有虫核。
“没有,虫核很健康,”在傅予安的注视下燃神态自然的回应,没有一星半点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