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浓烈足球氛围的消退与缺失,是在电影学院上研究生的池小唐很久都难以适应的。只是似乎连他自己都低估了从小成长的环境与经历,越是孤苦无援寂寞聊赖的时候,那种儿时独自养成执拗习性,越是坚强而彻底的拯救了自己。
没有氛围?那就自己来!童年的自己不就是一直一个人在那个僻静山乡国营军工厂子弟学校简陋的操场上从零开始的么?更何况电影学院东门就有一个人迹罕至,鲜有人光顾的塑胶球场,虽然仅仅是五人制的,没有标准球场那种气势恢宏,可是只要踢起来,所有的顾虑与烦恼就会烟消云散。
所以在初进电影学院的孤寂岁月里,池小唐的业余时光大多在那里度过。陶然亭公园就在球场的旁边,能看得见突兀的假山和那明朝重新修建的凉亭池榭。公园里蜿蜒的塑料跑道,见证了池小唐艰苦的体能训练。
那里的风景,池小唐自然是流连的。可能是自小养成的山野之性的原因,也可能是见惯了巴蜀之地壮丽的山河之美,他对这小桥流水,城市盆景般的休闲公园,体会不到太多那种豁然开朗心旷神怡的感觉。
初入电影学院,当然需要恶补本科缺失的专业素养,所以除了球场,池小唐一般是在图书馆或上课。专业课的恶补是导师崔萍联系的,本科专业课需要跟班学习最后考核,还好文科对池小唐而言没有什么难度,他出众的文笔每每让阅卷老师感叹崔教授这寻觅沧海遗珠的本领真是了不得。
崔萍其实也很不耐烦让池小唐去听本科的专业课,可是还是架不住那些教授之间流传的闲言碎语,说什么单身女教授专爱招帅哥研究生,跨专业跨学校不说,连基本的本科专业都一头雾水。可能唯一能让他们闭嘴的就是池小唐的考研初试成绩,那是全国统考,直接落了第二名六十分。
那些人仍然心有不甘,可能因为崔萍孤傲不群的冷艳得罪了不少同僚,男性女性都有,当然男性居多,其中两三个还曾在拟录取学生中同崔萍争抢过池小唐。最后当然还是崔萍力排众议一意孤行把池小唐收揽至自己门下。
还有就是崔萍的私心,就是让池小唐去踢馆。电影学院的那些所谓专业课一般都是她那些自以为是的同僚们在开班授课,弄得跟开坛做法一样神圣高深,结果被池小唐去一一击破,每次考试都比那些教授们的得意门生不知道优秀多少。
那些流言蜚语自此被一一殄灭,电影学院谁都知道崔萍的关门大弟子池小唐何等了得。池小唐的人格魅力使然,他身边自然而然的聚集了一些同样卓尔不群又才华横溢的人,研一他就开始筹备自己的第一部电影了,这就是他那部《怦然心动如往昔》,被后来的电影学者视为文艺青春轻喜剧的鼻祖,内地青年新浪潮的旗手代表作。
池小唐池导当然不会想到后来的学者会把他分门别类的研究到这个地步,他只是尽量的还原生活的本真而已,真实的生活并没有那么多的矛盾冲突,人生也并不总是见证苦难与伤痛才能带给人们震撼。人们还是需要真实的情感。
话说回来,每个人的校园时代千差万别,有的觉得美好,有的觉得乏味平庸,有的觉得不堪回首,这并不奇怪,重要的是包容这个体的差异感受,让平凡变得有趣,这就要单纯的靠编剧和导演的实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