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咱们这些大家外边瞧着风光,内里的艰难只有相同境遇的人才能体会。现在你们长大成人,心中由衷的快慰高兴,你和阿玥都是一般大的年纪,两府虽然没有什么亲戚关系,但旧时你祖父与我家老公爷还算交好,对待太子都是尽心竭力,倒是我这小孙子,不日便要步入朝堂,还要靠你祖父提携,如何说话行事,都欠缺稳妥,以后咱们两家多走动走动。”
陆允之点头温和道:“我祖父也正有此意,现在圣上宽宏大量,对待咱们这些开国郡公们福泽恩厚,咱们需得团结一心,砥砺前行,以答谢圣上的器重之情。”
老夫人心中明了大概,这是陆阁老的的立场,太子要保,世家也要保,百姓也要顾忌,这天下才是最安稳的。
而圣上之所以能对世家门阀各个击破,就是因为世家之间争名夺利,算计颇深,现在皇储君已定,大家不用各自站队,又可以一起抱团来抵御皇权的分割。
南宫玥接话:“这是自然,圣上以江山社稷利益为大,定会重用忠臣,善待良将,你我还需努力,争取早日成为帝国的中流砥柱,为这个伟大的盛世冲锋陷阵!”
陆允之的脸上难得的严肃,他仿佛从这个三公子的身上察觉出不同于一般世家子弟的野心,还有那话语里令人生寒的自信。
他正色道:“天子是站到最顶端的人,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已经无力回天,就好像浪花是海的高点,但底下暗流涌动着无数的力量,推着它往前,往高,由不得它选择方向。”
南宫玥冷冷道:“所以浪花身居高位,希望风浪越大,它就能在顶端的时间越长,即使自己落下,后边的浪花也会顶上,但它从没有考虑过在风浪中惨死的鱼虾蟹将。”
陆允之叹了口气,他明白任谁家中遭此变故都会变得敏感多疑,有些怨言是可以理解的。
老夫人打着圆场道:“聊着天,怎么聊到出海去了,难不成你们俩要打渔去啊!”
陆允之被老夫人的乐观逗笑了,放松的说起趣事。
“咱们北方天干物燥,不如南方鱼米之乡,我祖父就常常提起希望能提前告老还乡,回到江南打渔去。”
陆家由南方起家,很多田产生意也都由南方的旁支打理,所以老太爷经常怀念南方的湿润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