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落地,大红色拖地长袍翩然迈步,上绣展翅欲飞凤凰一只,这红色衬得皇后肤如凝脂,白里透红,仿佛是这世间最柔滑的羊脂玉,她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桃腮泛红,即使发怒也掩饰不住天生丽质的美丽,往那里一站,后宫粉黛尽无颜色!
盯着妹妹垂下的脑袋,皇后冷哼一声,靠近她耳朵发问:“你认为这世上还有比我更美的女人吗?”
侍女摇头。
皇后抬起高贵的眉眼又问:“所以,你们凭什么认为圣上会对别的女人动心?”
侍女小心抬头,“妹妹不敢妄自菲薄,父亲默许我入宫只是想试探圣上取向,也是想借机暗示圣上不要冷落你,现在宫里只有你一个娘娘,这样大好的时机,若能怀上龙胎,张家地位从此稳如泰山,谁还会拥立那个远在江州的皇储赵一阳!再说了,哪有年纪轻轻立别人儿子为太子的道理!父亲也是心急,还望姐姐体谅。”
皇后叹口气,赵特为帝时,与父亲政见不合,遇事多有刁难贬黜之意,父亲贵为宰相,空有虚名,没有实权,常常如履薄冰,只能用炼丹休陵的借口推脱保身。
张家后辈多任小吏,没有晋升机会,也无靠山可依,在遍地权贵的京城门庭冷落,势单力薄。
自从父亲卜卦算出皇后之命,他就疯狂陷入一种追逐权利的狂热中,甘愿为南宫玥做事,成为明月会教徒,不惜推翻老皇帝拥立新君。
如今整个家族空前团结,都是因为下一任皇帝只能从张家女儿的肚子里生出!
可是,现在凭空出现一个死去的皇太孙,不仅抢了这份胜利果实,还将张家置于进退维谷的境地,张炎当然明白这是南宫玥的制衡之道,背地里这位皇帝肯定也许诺了陆家好处,才肯让陆家在那么关键的时刻放弃太子,转向南方。
但张炎只以为这是南宫玥的权宜之计,等圣上有了自己的皇子,坐管江山,又岂会拱手让给他人!
所以,诞下皇子是张家现在唯一,也是最重要的事情!至于怀孕的是姐姐,还是妹妹,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