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忘记很多事情,却偏偏只忘记了她一个人,还默许他的家人对自己赶尽杀绝,一切的一切都让简白意识到他的爱是一把双刃剑,爱你的时候把你捧到云端,好像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不爱的时候就把你看做烂泥,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从今天开始,我因你而受到的任何伤害,都会记在你名下。”简白的表情和今天的天气一样冷,无端地让加布里埃尔打了个寒颤,他明明不是怕冷的人,却惶惶地望着简白,迟钝地朝她伸出手。
手悬在半空,他看见自己乞求的动作,仿佛终于夺回对身体的控制权,仓惶地爬起来逃跑。
风声从耳边掠过,无情地说他将从此刻起失去她。
他本应该高兴,心口却破了好大一个洞,寒风从洞中穿过,吹得他遍体生寒。
车库里不时有开车离开的客人,加布里埃尔被驱赶着缩在角落,在一片一片闪烁的车灯中,他忽然听见女人的声音。
“你就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吗?你太让我失望了,我的小海豚。”
很熟悉,很亲近,好像贴着他的耳朵,他甚至能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吹拂,他应该因别人的轻慢而愤怒,可他羞耻地发现自己喜欢这种感觉。
身体的反应比脑子更快,他狼狈的藏身在黑暗中,呼吸急促,眼神明亮得吓人。
“......波旁先生?”苏西的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她已经被下达了无限期休假的指令,这个时间不应该接到上司的电话。
尤其在她上司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的时候。
“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有关她的一切!”加布里埃尔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眼中一片血红,他确信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重要到会让那个在他刚醒来时会为他担忧的人决绝地说不要他,他血脉相连的亲人也要追随离开的,很重要的事情。
苏西沉默了很久,“老波旁先生说您生病了。”
她说得显然是阿道夫,加布里埃尔愈发肯定他们有事情瞒着自己,他们隐瞒的事情或许能解释为什么自己家里会有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一个完全空旷的,没有任何东西的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