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滴,咔哒”
落锁两天后,这扇门终于开了。开门的时候屋外的光线落进来,灰尘在窄窄的光里跳舞,起居室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简白走进玄关,头顶的感应灯在此刻亮起。
简白在家里转了一圈,推开书房的门,在门口和加布里埃尔对视。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很小的台灯,灯在桌子的右侧,一盏方形的台灯,木制底座,绢布灯罩,光线温暖,简白常常在这里工作,但她已经很久没在这里批改过学生的作业。
“你回来了,要吃饭吗?”加布里埃尔勉强扯出笑容。
简白交代过他不要听、不要问,等她回来。
第一天他确实是这么做的,可与外界失联的每一分钟都很难熬,他逃避似的打开电视想要转移注意力,却被铺天盖地的新闻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甚至不知道太阳是怎么升起又落下,只知道这一切都明晃晃地沾染着阴谋的味道。
或许这根本不是阴谋,是明目张胆的打压。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一场有目的,有计划的打压,当威尔出现在台上的时候,加布里埃尔的脑子突然一阵轰鸣,他出事前就已经发现公司里一部分人不寻常的工作调动,当时就盯上威尔,可还没等他动手就出了车祸。
他至今都对失忆期间发生的事情知之甚少,身边的人都瞒着他,简白也不肯说,他们在瞒着自己这件事上达成了难得的默契。
加布里埃尔看了整整一天八卦新闻,每多看一条,心就多悬起来一公分,等到简白回来的这一刻,他已经被蛛丝悬在百米高空,随意一阵微风就能让他心惊胆战。
“你大病初愈,应该好好休息。反正最近公司也没什么事,不如出去度假吧?”
“去哪?”
“圣托里尼,听说那里风景很好,很适合度假。”简白暗暗松了口气,把门开得大了一点,瞥见加布里埃尔不为所动的表情,声音渐渐小了。
“你和我一起去吗?”
简白逃避似的别开眼睛,“你知道的,我的公司刚起步,我脱不开身。等我忙完就去找你。”
“那你......什么时候能忙完?”加布里埃尔只说了两个字就哽住,深吸一口气才继续,声音里带着很浓重的失望。“等你和我父亲斗得死去活来,有了结果以后拿我当战利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