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为简白献上一切的人很多,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像加布里埃尔一样,冲破自己内心的束缚。
对他来说简白生活在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在那里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由他们的身份决定,而这种身份几乎是与生俱来的。
那是一个由臣服和控制主导的世界,要么掌控别人,要么被掌控,当加布里埃尔遇见简白那匆匆一面,他就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他曾经引以为豪,赖以生存的一切在简白眼中不过如此。
唯一能够令简白驻足的便是他毫无保留的臣服,他愿成为另一个人的奴隶,至死方休。
简白指尖微凉,两指搭在他颈侧动脉,如果伤到这个位置,就算急救医生在面前生还的机会也不大。
加布里埃尔主动把头侧过去,暴露出脆弱的颈侧。
“也许在你眼里,我永远不会有资格站在你身边,但我希望你身边一直有我。就像安全保险。你说人都是贪心的,喜欢得寸进尺,我没法保证自己将来不会贪心,可至少此刻我真心实意地想为你做点什么。我可以吗?”
微凉的手指解开衬衣的扣子,简白在他颈侧留下唇印。“手术之后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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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白的房子位置很好,价格昂贵,有价无市。
房子的外表平平无奇,和周围的房子融为一体,一进门,加布里埃尔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鲜艳的红玫瑰被加布里埃尔插在花瓶里,摆在进门的桌子上。
一层有两个房间,一间能用加布里埃尔手中的钥匙打开,另一间不能。
房间按照加布里埃尔的习惯布置过,他简单的看了一圈,去浴室洗过澡,穿上浴袍重新站在楼梯口给简白打电话。
手机铃声在楼上响起,加布里埃尔条件反射地踏上一个台阶,却在听见简白声音的时候收回刚刚迈出的脚步。
“你到了?”
“我准备好了。”他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明知道她看不见还是抓着领口放轻呼吸。
简白很轻的笑了一声,似乎透过电话看穿他的紧张。“地下室尽头,门上有鸢尾花的房间,在里面做好准备等我。”
地下室墙上的灯是暖黄色,恍惚间加布里埃尔觉得自己回到了Under Rose里那个他只短暂去过几次的房间。
尽头的门上有一扇玻璃花窗,紫色的鸢尾花姿态挺拔的盛开在正中间。
加布里埃尔抓住门把手,轻轻一按,没有上锁,他深吸一口气一把推开门,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但屋里摆放的东西却让他在第一时间屏住呼吸。
门边有衣架,旁边还有单独的盥洗室,门开着,他能看见自己的脸瞬间从苍白变成酡红,快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浴衣里是单薄的衬衣和衬衫夹,现在他已经能够坦然面对穿着这些衣服的自己,还是会脸红,但已经不会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