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棚子就挡不住太阳了,只能在屋后的屋檐下洒点水,等着偶尔吹来的小风。
黄梅时节老房子的屋顶有些漏水,余叔想着修整一下,不然小漏变大漏,这三间屋子没两年就烂了。
修整屋顶要准备木条子,稻草,还有泥巴石灰等等,余小兰带着贺青小秋做草席,到时候要铺到屋顶上。
贺宣则是在研究历年的考题,之前在府城买过一些,谢端也有送来过,这些题目完全够贺宣出一份卷子,自己练练手,主要是感受下天气,上次府试,四月份在号房呆了三天,贺宣都差点跟着受凉,六月份的院试,会有多热。
可以在家里隔一间号房出来,自己模拟考一回,要是真的受不了,就缓缓,多锻炼身体。
府试那回,脸色惨白的考生让贺宣印象深刻,也不能为了功名豁出性命吧。
有了这件事,贺宣的生活就从悠闲模式,重新回到复习模式,院试的内容比府试还要难一些,贺宣的文章还差些火候。
家里的羊毛已经去掉大部分脏东西,清洗后,在院子里晒干,然后还要把羊毛和羊绒分离开,之前的竹耙都坏了,重新做了一个。
贺青和小秋负责,两人对这件事很上心,毕竟羊毛是公子派给他们的活,一点点的刷,发现一点草丝或者小石粒都挑出来。
这次的羊绒比之前要多不少,有俩篮子,蓬蓬松松的。
两只手指头一捻,就有了细细的线,就是这样搓出来的线不是很结实,粗细不匀,贺宣有些奇怪,是自己手艺不行吗?明明买来的棉线还是很均匀的。
这两篮子羊绒压缩到一起,也就没多少,因为研究不顺利,暂时搁置,羊绒里面夹带的羊毛品质也不是很好,而且这次是梳绒,就没有多少羊毛被梳下来。
拿去县城换毛笔估计是不行的,不过村里没有浪费的东西,余叔用细线把羊毛根部捆住,就是一个简单的毛刷,用来刷细小的地方。
贺宣算着日子,家里的号房简单的用竹子和木板隔出来,放上桌椅,除非去茅房,否则不能出去。
家里这些人也反复注意“考场”的要点,不能跟公子说话,不能发出大动静,也不能给公子端茶递水...
余叔一家人和于五郎一家都不知道考科举竟然这么难,关小屋子里好几日,没有被褥,还要些文章,难怪考出来的都能当大官。
是的,在村里人看来,秀才举人这些老爷都是官,不是官也是官的亲戚。
一家人准备了好几日没等到模拟院试,反而等到了京城使节。